赵主任肺管子快气炸了。
他狠狠地往收音机喇叭上跺了一脚。
“任命叶安然担任二级上将,是我代理人生涯中最大的错误!!”
赵夫人站在主任身边,她轻语道:“先生,叶安然年轻,不懂事,一个东北山里出来的人,他能懂什么军事,他也就是想要显摆显摆。”
“作为年轻人,他是张狂了一点。”
“但是你放心,社会会教育这种人的。”
…
赵夫人余音未落,张小六右手揣着裤兜,嘴角微扬,“夫人此话差矣,年轻人要是不狂,那就不是年轻人了。”
“他叶安然狂和别人狂,还是有些区别的。”
“叶安然有狂的资本。”
…
何勤:……
他脸倏地和芝麻糊一样黑。
目光停在张小六脸上,人差点冻住。
他小六子今天吃枪药了吗?怼完主任怼主任夫人。
赵夫人黛眉微挑,“小六,你少说两句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的。”
张小六两眼一瞪。
“不行啊,我害怕你们认不清现实。”
“整天萝卜青菜炖土豆,老子现在放个屁都是绿色的!”
“你们不认清现实,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
赵主任懒得搭理张小六。
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相比叶安然而言,虽然是嘴巴碎了点,但有一点比叶安然好,听话。
赵主任甩了甩衣袖。
朝着卧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赵主任瘦了两圈的背影,张小六忍不住道:“这就去睡了啊?”
赵主任:……
就冲着张小六这碎嘴子,他都想冲过去给小六子两巴掌。
娘的!
贱人!
等赵主任走后,赵夫人叹了口气,“你说你,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你就不能谦让着他一些?”
张小六歪着脑袋,看着有姿有色的赵夫人,“我谦让他,谁谦让我啊?”
“你赶紧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
“保不齐他思想发生变化之后,咱们就能从这地方出去了。”
…
赵夫人:……
她朝张小六翻了个白眼。
之后转身离开。
何勤朝着张小六竖起大拇指,“你是真的牛啊。”
“也就你敢这么跟代理人说话了。”
…
张小六走出房门,他站在院子里抬头欣赏着月色,“有什么用啊?”
“人家还是那一套老思想。”
“东北野战军强大起来有什么不好的吗?!”
“迂腐!”
…
陈沂南跟着走到院子里,“你小点声。”
隔壁房间突然传出来一道呵斥的声音:“让他说!!”
“他一个东北人,自然是希望东北军强大!”
…
庭院里,陈沂南和何勤同时看向赵主任下榻的房间,前一秒亮着灯的窗户,这一秒倏地灭了。
他俩伫立在原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准备回房间休息。
这时。
路上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半转身朝向房屋正门的陈沂南,何勤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虽然隔着院墙,但能听见来的车不少。
能听到轮胎碾压地面发出的沙沙声。
很快。
一束光照亮了赵府古宅大门前的路。
何勤小声道:“少帅,咱们是不是要“刑满”释放了?”
陈沂南黑着脸。
接着便听到大门外面有人开门锁的响声,“六哥,他们找这么个点来这儿,是刑满释放?还是要把咱们秘密处决了啊?”
陈沂南、何勤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张小六。
要说和叶安然比较熟,张小六应该算是和叶安然最熟悉的了。
老早在杭城的时候,叶安然就一口一个“六哥”“六哥”的叫着。
张小六张着嘴巴。
额头中间拧出了川字纹。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东北野战军这么晚来找他们干嘛。
门口的哨兵解锁后推开大门。
两扇大门推开之后,汽车的灯光照亮了整个院子,强光打在三个人的身上,脸上。
张小六、何勤、陈沂南三人不约而同地举起手遮住对向照过来的强光。
168旅旅长走到三人面前。
他身后跟着一队士兵。
邵阳站在张小六面前的时候,大批的士兵进到院子里,他们手里握着冲锋枪,肩膀后面背着步枪,沿着院子东西两侧一米站一个人。
张小六看着神色严肃的邵阳。
他扭头看着左右两侧,间隔一米站一个的士兵……
张小六有点慌。
有必要搞得这么严肃吗???
陈沂南左右环顾两侧的士兵,“干嘛?是要送我们上刑场吗?”
“我是应天总司令部军法处处长陈沂南!”
“同时兼任特种刑事法庭的庭长!”
“你们这样做,是不合法的!!”
他特别的激动,所说出话,语速比平常快了一倍。
何勤心里一直打鼓。
只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他什么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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