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良坐在茶摊上默默观察,很快便将眼前的中年女人与卷宗上的照片对照在一起。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秦月了。”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暗忖。
就在秦月刚刚将一块写着“新到宋瓷”的木牌挂好的时候,赵成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帽,朝着梅月阁走了过去,在门口的摊位前驻足片刻,然后才抬步走进了店铺。
进入店内,直接开口说道:“老板娘,刚开门啊?正好,我来抢个“开门红”。”
“你先随便看,看中什么了跟我说……”
秦月抬起头,对赵成良这句话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简单招呼了一声。
然而,就在她看清赵成良那张年轻和锐气的脸庞时瞳孔几不可见地收缩了一下。
她似乎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过很快她便掩饰住了内心的情绪,低下头,假装整理着柜台上的物品。
赵成良没有在意她细微的反应,只是如同普通顾客一般,在店里慢慢踱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店里陈设的古玩,实则在暗中观察着秦月的举动和店铺的布局。
一番观察,赵成良发现秦月虽然表面上在招呼他,但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柜台后面,而且她的右手一直若有若无地护在柜台下方某个位置,似乎那里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心中一动,故意走到一个靠近柜台的展架前,拿起一件青花小碗,装作很感兴趣地问道:
“老板娘,这件东西……什么年代的?看着挺不错的。”
就在秦月抬起头,准备回答他问题的瞬间赵成良突然转过身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秦教授……原谅我的冒昧。不过,您当年是师范大学考古系何振力教授的高足,称呼您一声秦教授,应该不算失礼吧?”
哐当。
秦月手中的算盘猛地掉落在柜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她猛地抬起头,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道破她身份的年轻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随后第一反应显得极不寻常,她将右手迅速伸向柜台下方,似乎想要去拿什么东西。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秦月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惊慌失措。
赵成良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几乎要崩溃的样子,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缓缓摘下头上的棒球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秦女士,您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更不是李明远派来的人。我是省公安厅的,我叫赵成良。这次来找您,是想向您了解一些关于十年前,您师姐赵梅教授遇害案的情况。”
说完赵成良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放在柜台上推到了秦月面前。
“警察?”
和赵成良预想的有所不同,得知了赵成良身份的秦月非但没有震惊下来,反而更加慌张,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后退一步,双手死死护在身前,连连摇头:
“我不认识什么赵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我没有违法犯罪。你们警察找我干什么?”
赵成良看着她这副遮遮掩掩、惊弓之鸟般的模样,知道简单的询问已经无法奏效了。必须攻心为上。
他上前一步,目光紧紧锁定着秦月的眼睛,语气变得严肃而沉重:
“秦女士省厅已经决定,重启对赵梅教授遇害案的调查。我是这次调查的负责人之一。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新的线索。今天来找您,就是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赵成良看着秦月那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的身体,放缓了语气,试图触动她内心的情感:
“赵梅教授是您情同手足的师姐,她惨遭横祸,十年未能沉冤昭雪。难道您就真的忍心,让她一直这样不明不白地含冤九泉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店铺里那些古朴的陈设,最终店落在店门口挂着的那块写着梅月阁的牌匾上,声音带着一丝感慨:
“您将自己的店铺取名为梅月阁,梅是赵梅教授的梅,月是您秦月的月。
我想……这不仅仅是一个巧合吧?这十年里,您恐怕没有一天真正忘记过您的师姐吧?您内心深处,一定也渴望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是吗?”
赵成良的话,如同重锤般,一句句敲打在秦月那早已脆弱不堪的心弦上。
特别是梅月阁这三个字,仿佛瞬间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也最痛苦的地方。
十年了,她背负着那个沉重的秘密,背负着对师姐的愧疚和对凶手的恐惧,如同行尸走肉般活了十年。
每天守着这家以两人名字命名的店铺,看着那些冰冷的古董,午夜梦回,总是被师姐惨死的景象惊醒。
她何尝不想说出真相让凶手伏法。
可是她不敢李明远和他背后的势力太可怕了。
秦月亲眼见过李明远一伙人的残忍和无法无天她怕自己一旦说出来,不仅救不了师姐,反而会把自己和家人都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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