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回到院中,一进门便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之声。
下人们噤若寒蝉,见周夫人回来,默默松了一口气。
“辰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母亲,一个庶子,青楼娼妓生下的肮脏庶子,竟敢折辱我!”
“就为了今日考校这一点小事,你便气急败坏,这般心性,如何能成大事!”
“母亲,这庶子使我念头不得通达,坏我武道修行,我要他死!”
周夫人无奈叹了口气,确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自己儿子的心性与那庶子相比,差的实在太多。
“你不要忘了,你爷爷是不会允许他出事的。
圣上赐婚在即,这个时候谁动他,你爷爷都不会轻饶。”
周夫人拉住洛辰坐下,方才沉吟道:“他的性命是断然不能取的,不过废他一只手脚,做的干净些,你爷爷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真责罚。”
洛辰犹如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目露精光,“母亲有办法?”
“辰儿,你要答应我,这次惩戒了那庶子,解开你心中郁结,你不可再与那庶子纠缠,你将来是要封侯拜相的,不可因为一个庶子耽误前程。”
“母亲大人放心,那庶子只是一个小角色,只要我心中念头通达,武道修行无碍,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如此最好,惩戒他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计较。”
“你心心念念的那把飞卢剑,你祖母说了,待会让冷秋送来。”
周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洛辰的眼神变得深邃,“三皇子虽然深受圣上喜爱,但他终究不是太子,无缘大位。
你懂得经营人脉,这很好,但也要学会站队,不要陷得太深。”
洛辰点了点头。
...
洛风的小院头一次这么热闹。
洛雪和盛兰在没什么奇怪的,她们本就打算好了宴席一散就过来。
洛月和钱希两个小丫头鬼鬼祟祟地在院门探头探脑,还是被眼尖的瓶儿给发现的。
“小月,你带着希儿过来做什么?”
面对姐姐洛雪地发问,洛月觉得自己很冤枉。
她压根就没想过来,是鬼灵精怪的钱希软硬兼施逼着她来的。
“小月,你三哥哥好有趣,你带我去他那玩好不好?”
“不好,我不喜欢他那个破破烂烂的小院。”
“行,你不带我去,那我就告诉姑奶奶,她房里的那个青花八方瓶是你打碎的。”
“小希,你,那明明是你非要拿来插花才碰碎的,你怎么可以冤枉我!”
“反正姑奶奶是不会怪我的,你可就不一定了,要是被你母亲知道了,说不得还会责罚你抄书什么的...”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
就这样,自从上次在这里不争气地吃完一盆麻辣烫,回去痛定思痛发誓不再来的洛月,第二次踏进了这个小院。
“雪姐姐,不是我,是小希非要来,她说...她说三哥哥有意思,想过来玩。”
钱希这时候倒是很仗义,主动站了出来,“雪姐姐,确是我要来的,我想找三哥哥玩。”
洛雪很是头痛,两个小丫头在,她和盛兰有些话便不好同洛风说,赶又不好赶走,小月是自家妹妹,小希是客人。
盛兰给了洛雪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拉起钱希的手,露出大姐姐的柔情,“小希,你想要找你三哥哥玩什么呢?”
“盛姐姐,我今年已经十三了,倒也不用全拿我当小孩子看待。
三哥哥呢,怎么不见他?”
钱希像个小大人一样,自顾在院子里巡视起来。
“这院子也太小太破了些,为何三哥哥要住这种地方,就因为他是庶子吗?”
“院里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当真是有些过分了。”
“爹爹说陋室养君子之气,果然是真的。”
“洛月,听说如今府中是你母亲管事,如此苛待一个庶子,不怕被人说她尖酸刻薄吗?”
钱希一句接一句,让洛雪和盛兰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盛兰和洛雪对望了一眼,洛雪微微摇了摇头,她对这个祖母的侄孙女也不了解。
钱老太君娘家在泸州,世代经商,是江南一带最大的布商。
现如今钱家的家主,正是钱希的父亲钱正廉。
对这个老来得子的小女儿,钱正廉宝贝的不行,自小无有不准,这才造就了钱希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这次是钱正廉来太安城办事,才把钱希送到了洛府住上几日。
“钱希,你怎可如此说我母亲!”
洛月气呼呼地站到钱希跟前,“三哥哥...不,他就是个庶子,他...我母亲没有苛待他,你...”
听到钱希如此说自己母亲,她当然想要争辩,可是话到嘴边,发现那些话说出来,只会令人生厌。
甚至她自己,也觉得那些话听起来有些让人讨厌。
洛雪和盛兰见两个小丫头大有吵一架的趋势,连忙上前一人拉走一个。
这时候,小院的主人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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