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信成，出生在一个贫苦家庭，家里共五口人只有爸爸一个劳动力。

我爸爸是矿井工人，因为酗酒和个子矮媒婆为他介绍城里的姑娘中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他便把目光放在了乡下。

可乡下的姑娘听说他酗酒也是连连摇头，在经过几次相亲失败后我爸爸便萎靡不振起来。

相完亲后便叫着媒婆一起和村里的老乡买了瓶自家酿的酒捧在身前边走边喝。

也不知是酒的问题还是他喝醉了，竟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仙女。

喝酒误事这话一点都不假，酒醉的爸爸直接走过去把妈妈抱了起来。

也是他的这个举动叫相亲界接连失利的媒婆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她操着大嗓门喊着：“快来人啊，快出来看啊。”

也是突然的这一嗓子叫村里人集聚起来看到了那一幕。

虽然妈妈在挣扎可都是做的无用功，村里人还是看到她被陌生男子抱在怀里。

这一步棋媒婆走对了，叫没有老婆的爸爸有了一个漂亮的媳妇。

我的妈妈即便看不上我爸爸嫌弃他矮嫌弃他喝酒，还是和他过在了一起。

因为爸爸长着一张这年代盛行的国字脸，再加上是城镇户口还是工人。

最开始他们结婚时爸爸还是试用工，一个月工资18块钱。

母亲长得漂亮就是有一点可惜的是她没有上过学。

在她眼里每个月十八块钱工资的爸爸也是能挣很多的。

他们在城里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每月交3块钱。

大哥就是在他们恩爱的时候出生的，被他们视为爱的结晶。

后面爸爸去了更远的地方去挖矿，回家的次数就变得越来越少。

这时候妈妈怀上了我，爸爸为此还很高兴的带着全家去下馆子。

到我出生后情况就变了，邻里们先前会看到我过来逗逗我，后面有人传言说我不是亲生的，是我妈和别人厮混生出来的。

妈妈百般辟谣可无法抵挡谣言四起，爸爸对着妈妈说相信她，其实心里是不信的。

每次别人用一种被戴绿帽的眼神看过去，无法忍受这类同情目光的爸爸都会往家里买一瓶酒。

喝了酒他就会把自己内心展露出来，会抓着妈妈的脖子质问她究竟有没有和别人睡过？！身子还干不干净？！

妈妈也由最初的拼命解释再到后来的麻木。

每次醉酒后爸爸会亲自验证妈妈是不是干净的，有时候断了片又清醒过来再检查一遍，发现有东西就会觉得妈妈是和别人睡了。

事实上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是他自己喝醉了弄的清醒后又不记得这事。

……

击垮一个女人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往往就来自日复一日的折磨里。

妈妈不管我的死活，只把我当做是捡来的孩子。

每次我饿的嗷嗷哭的时候她可以完全不当回事的安顿哥哥上学。

在我快承受不住的时候又会抱起我来喂我吃饭，看我吃的香的时候会说我是狗杂种。

那时的我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妈妈在逗我，还会回给妈妈一个笑脸。

后面我开始上学的时候妈妈又一次怀孕了。

确定这次是自己种的爸爸也变回了从前的模样，妈妈的脸上带上了笑可这笑并不是对我的。

每次我看过去妈妈笑也跟着笑时，妈妈脸上的笑容就会很快消失掉。

哥哥也不喜欢我，认为我是破坏父母感情的坏人。

跟随着哥哥的脚步去上学，他每次不愿意等我一下，我要是想不被丢掉就得多倒腾几下步子。

有时候，我会因为倒腾的太快而站不稳摔倒在地，哥哥也从来不会回头扶我，只会站在那里转身冰冷的看着我，“快点站起来。”

“哥哥，我疼……”膝盖上的伤导致我暂时无法起身，只好和哥哥这样说期待他能走过来拉一下我。

可他没有这样做，只调过去身子前行。

看他不管我了，我就只好自己站起来，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行走。

一直到学校有善良的老师看到我受伤，帮我上了药我的腿才能更早的好起来。

三弟的出生让父母的感情变好，母亲迷信的称三弟为福星。

而我在她的眼里是十恶不赦的灾星杂种。

……

长期以来的家庭氛围我学会了察言观色，也是因为这项优势我总能找出来怎么样才能获取邻居阿姨叔叔们喜爱。

记得在我小学时期发生过一件事情，那时候上学是要交学费的，一个孩子八毛钱。

我们家三个小孩就需要交两块四毛钱。

妈妈在交我上学学费时迟疑了，她觉得要给我交八毛钱太贵了。

这很正常，一直以来我吃的都是家里哥哥吃不下的饭才能轮到我吃。

要不是在学校她丢不起这个人叫人家觉得区区八毛钱还不给孩子交觉得她小气，她才不会给我交学费让我上学呢。

我的妈妈和爸爸初遇的过程被村子里都看到了，这对一向追求名声的她栽了一个跟头。

在结婚之后，她便经常会回到村子里带些城里才会领到的票据刻意去炫耀，她嫁的是多么好的丈夫，过得有多幸福。

久而久之，大家都开始追捧她，想着讨好她来获得她手中的票据，妈妈就是在这个时候生出了强烈的虚荣心。

从先前回村子里炫耀再到后面和邻居炫耀，每一次的成功都会叫她感觉自己涨了脸面。

……

每年过年的时候哪个小孩不希望大人多给点好吃的或是新衣服。

这些我也不例外也曾想过，可到最后也只能想想，我从来没有过新衣服。

在哥哥弟弟们都能收到的时候，我也会站在妈妈面前用濡沫的眼神望向她希望自己也能得到。

妈妈都会和我说，“信成你哥哥穿过的有一件小了的，我觉得你穿正合适，今年你就穿你哥哥的吧。”

每年她都是这样说的，要是我不要哥哥的那件，我就真的没有新衣服了。

拿上哥哥穿过的衣服我还是很喜欢，因为这样一来大家都会看到我有新衣服了，而不是穿的去年的旧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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