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一向是很识相的。

唐今安安静静地听他说了好一会，才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看起来像是没有那么自责了。

“你先吃饭吧，吃完饭，可以叫它们过来帮你换药。”唐今指了指门口守着的两只纸人。

和其他鬼怪相比，纸人已经属于黄毛比较能够接受的类型了，当即就点了点头，又跟唐今道了两句谢。

唐今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院子里还是一股浓重的苦涩药味，炉灶上煎着的另外几罐药也差不多快好了，纸人们正将那些药倒进碗里。

唐今刚刚从黄毛的屋子里出来，正对着黄毛房间的另一间屋子，也推开了门。

她抬头看过去，就见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腹部可以看见一个大窟窿，内里是绷带的青年，正扶着门框打量着院子中的一切。

或许是突然从暗处来到明处，眼睛还有点不适应，也或许是没了眼镜，自身近视的原因，青年微微眯着眸子，像是有些还没太睡醒。

当看到院子里那些来来往往的鬼怪时，他没有什么表情。

但当隔着半个院子，看清站在那里的唐今并和她对上目光的时候，骆弋顿了顿，动作流畅自然但又有那么几分刻意地移开了视线。

唐今也没有说话。

院子里的鬼怪们还在忙来忙去，但不知怎么的，空气好像一下就变得安静了起来。

唐今估摸着，骆弋应该是在跟她思考同一件事情。

眷属是什么意思自然不必多言。

但“爱的眷属”……

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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