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气的感觉心累，扭了一下，将脸贴在他胸口上。

好安心啊。

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很快进入梦乡。

……

梦境里，有黑色的、浓郁的、粘稠的绝望感，将她淹没，令她感觉自己似乎是要窒息。

那绝望的深处，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她。

那双眼睛。

似乎，

很像那个他送给她的机器人……

那一双狭窄修长的电子眼。

……

当墨兰好不容易从那无边无际的黑色绝望中挣扎而出，猛地睁开眼睛。

熟悉的气息。

那个男人一直斜靠在床边，就那么抱着她，看着她，似乎一直都没睡。

眼神里带着温和，和永远都看不清的迷雾。

“醒了吗？”陈羽轻声问，“才刚到半夜呢。”

墨兰感觉自己心脏在砰砰跳，她贴在他心口听了一会儿，才消除那种窒息一样的恐怖。

“你重新送我一个礼物吧。”

墨兰窝在他怀里，低低的说，“我不喜欢那个机器人，我们把它丢掉吧……你再送我一个吧，什么都好……”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叹了一口气：

“好。”

……

墨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冷静下来，女人的聪慧和第六感，让她发现了更多。

她低低的说：“我忘了很多事，我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交往、相爱的。我甚至忘了你的名字，你的长相……”

“我只记得，我很爱很爱你。”

“可是我却不记得，你到底爱不爱我……”

……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男人，轻声说道，

“所以，你是不爱我的对吧？半年没见的女朋友，躺在你怀里，你没有一点冲动……你根本不爱我对吧？”

他愣住了。

似乎很难理解这显而易见的问题。

墨兰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那么爱你呢？明明都忘了，明明什么都忘了……”

“我以为你要杀了我。”那男人沉默片刻，轻声说着荒唐透顶的话，“我以为你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杀了我……”

“你有病啊！！！”

墨兰爆发了，那些莫名的不安，那些惶恐，那些遗忘，那些梦境里的黑色绝望，这一刻都化作滚滚的泪水和嘶吼，倾泻而出，

“你有病啊！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是我男朋友，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啊！！你的女朋友洗完了澡穿着蕾丝睡衣躺在你怀里，你觉得她要杀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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