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乌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手中的笔，看着莫轻古。

这一刻，神仆与超能者站在一起，诡异的保持着一种平衡。

八个第七境的超能者，围着中间那个看起来异常孱弱的老头。

但这八个高手，却全都是暗自肌肉紧绷，没有任何一个像自己表现的那么轻松。

封侯境的通天战神不在，莫轻古就是在场的最强！

光明还是黑暗，他们在等莫轻古踏出那最后一步。

而莫轻古此时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丝毫的强者气息。

他终究和信远不一样，信远可以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与世界为敌，但他不行。

信远不在乎这个世界，可他在乎啊。

他是东方学院院长，他守护这人间守护了一辈子，他有感情，有信仰。

他放不下，他洒脱不了，没法洒脱，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犹犹豫豫的老头子，磨啊磨，晃啊晃，迟迟不作决定，又墨迹又恶心。

但这就是他，他也年轻过，他明明也不想这样的。

只是李茜，也可能是他唯一还活着的亲人了......

他站在那里，他的两个世界，在疯狂撕扯着他的灵魂，仿佛要把他撕成两半。

整个人就像一个迟暮的老头，抬头看着，不知道是在看着疯魔的李茜，还是看着那回不去的过往。

或许是错觉，金正义感觉他的白发比平时更白了，后背也变得佝偻，脸上的皱纹，也变得异常的深刻。

“唉......”

一声长叹，莫轻古终于发出了声音。

这叹息如同炸雷一般，让所有人的精神绷得死死的。

“对不起，她是罪人，我也是。”

“但至少，请让我亲手送她上路吧...算是我这个罪人，最后的请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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