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节后大朝会开始了。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与。
在这次大朝会上,要宣布后半年的治国任务,和新的治国纲领,以及新的人事任免。
所以五六百名官员,全部打叠起精神,严密的关注着这一次大朝会。
因为杨广在南方实行的一系列措施,已经深深的影响了朝局,影响了许许多多固有势力的核心利益。
为此,不管是固有的保守势力,还是锐意进取的势力,都憋足了劲,想要在这次朝会上,为自己代表的事例,拼死的争一争。
大朝会还没开始,就已经暗潮涌动火药味十足,许许多多门阀士族出身的官员,看向杨广的目光,都已经变了。
杨广心中叹息,凡是改革,都要树敌无数,自己不做暴君,奈何形式逼人,在这些掌握天下话语权的门阀士族的编排下,自己的名声,好不了啦。
昂然走进大殿,参拜如仪,分班站好。
杨坚带着太子端坐丹阙之上。杨坚咳嗽一声,这不是要吐痰,这是要发表谈吐。
“今儿节后首朝,大家都在,所以要议一议开皇十五年下半年要做的三件大事。一个呢,是对待西域的叛乱扰边的事。这事已经很久了,需要和吐谷浑有个了断了,他牵扯了我们太多的精力,不能专心发展民生。”
对于这一条,大家没有异议。自从大隋建立以来,吐谷浑是服了再反,反了再叛,的确让人头疼的很。
是该彻底的解决了。
“第二件事呢,就是议一议晋王提议的,开凿从江都直连洛阳的大运河的事。”
这个大家心有准备,也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怎么样让皇上和同僚承认自己罢了。
“还有一个呢,就是议一议,晋王在江南施行的科举取士的政策,是不是在全国推行。”
这才是焦点核心,这才是最关键的。大家立刻摩拳擦掌,准备为自己的势力死争一番。
“那就先说一下第一个条陈吧。”
兵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陛下,臣认为——”
“报——八百里加急,八百里红翎加急——”
一个黄门太监,举着一个黄绫包袱,包袱上插着一根红色翎羽,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八百里加急,已经是天大的急报了,即便夜晚京师闭门,也必须开门放行。
如果再插红色翎羽,即便皇宫下钥,皇上睡下,也必须起来接见处理。
这绝对出了天大的事了。
杨坚豁然起身,直接伸出手:“拿来。”
那个太监也不等再转,直接上了丹阙,将包袱递到了杨坚手中。
杨坚紧急展开,草草的看了一下,立刻宣布:“今日朝会三件提议,暂时搁置,朝会解散。左右相,靠山王,兵部。”然后略一沉吟:“太子和晋王,随朕入集英殿议事。”
然后也不等群臣恭送,急匆匆转身回了后面。
这场本来大家憋足了劲的大朝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到底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大家莫名其妙。出了宫门,大家没有散去,而是三一群五一伙的在广场上互相探讨推测。
异族叩边,都没有这样紧急过,唯一的可能,就是大隋内部起了巨大的暴乱。
杨广和诸位大臣急匆匆来到了集英殿。
杨坚坐在上面,面沉似水。等到诸位到来,杨坚也不要大家再拜,直接公布:“急报说,到山西运城盐场的盐茶使张广利,节前去山西盐城推行食盐新政不顺。先被刺杀,幸免于难,继续推行,结果激起盐城当地盐商和几个士族豪门的暴动。现在,叛军将张广利困在运城之中,张广利一面帅一千盐卒死守,一面八百里加急求朝廷派兵镇压。”
听到这个消息,不管是谁,都松了一口气。盐茶使,不过是区区户部从四品的小官。其实,死不死,是无所谓的。
而张广利是杨广心腹爪牙,死了更好。
一群盐商暴动,不过是在两淮盐场施行的新盐法,断了垄断者的暴利来源。不是什么要改朝换代的造反。
所以,除了杨广之外,都认为皇上小题大做了。
杨勇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杨广,转身向杨坚道:“父皇,这场暴动,是因为张广利推行新的盐法急切激起暴动,只要传旨张广利停止盐法推行,治张广利操切之罪,暴动转眼就能平息。还请父皇决断。”
结果他这么一说,杨坚猛的将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平时一项温和的杨坚突然暴怒:“你混蛋。”
就这一句你混蛋,当时震惊了所有的人。这一拳,也让杨勇吓得一哆嗦,呆立在了当场。
父皇从来没有用这样的严厉言语表情对待自己,这下,可是破天荒了,是什么让父皇如此震怒?
杨坚也感觉自己失态了。
呼呼的喘息了一阵,缓和了语气:“此次新的盐法,大家也已经看到了,他打破了原先的弊端,让原先流入奸商口袋的食盐的暴利,重新回到国库。不但让百姓可以吃上低价的食盐,吃的起食盐,更让朝廷不必在为财政而捉襟见肘,让朝廷能做,可做多少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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