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劳,再怎么样也小不了。
与其拱手让于他人,沈千仞不如自己捏到手里。
就连顾景珩都没好气的给了这蠢货一个白眼。
只知道伸手索要,却不懂得自己动手。
幸亏软软已幡然悔悟,否则,往后指不定会被气成什么样呢!
“倒是本宫会错了,郡主的意思只是……京城人海茫茫。”
“从中选出一人犹如大海捞针,连半分线索也没有,该怎么调查?”
顾轩铭的笑有些尴尬,犹如自言自语一般的盘算着。
他总不能找到一个可疑之人,就直接把人抓起来。
这样,只怕京城的安定都要被毁了!
“这难道不是太子殿下应该操心的吗?”沈千仞眼皮子直跳。
她知道顾轩铭是个无能自私之人,却没想到他能蠢到这般地步。
凡是只等着伤伸手张嘴,让别人送过来。
到手的功劳,不论是谁自己占据了,也少不得要得帝王夸赞。
为何白白送给他?
“许是最近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本宫有些迷糊了。”
顾轩铭也觉察出自己这样的索要有些太难看了,连忙解释着。
可是,沈千仞不想听,只是挥了挥手,做出驱赶的动作。
“这里本就是病情多发反复之所,殿下身份尊贵,还是小心吧。”
要是不想被感染,那就尽快滚!
沈千仞的潜台词都已经暴露出来了。
而顾轩铭本就不想在此处多留,立刻转身离开了。
“太子这样的人,若是只知汲汲营营,只怕……天下危矣。”
沈千仞由衷的感叹这么一句,眼神却在顾景珩的身上。
若真有人愚蠢而不堪托付,那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另立新君。
如若不被儿女情长所困,顾景珩必然是一个极好的君王。
而且,老皇帝崩逝之后,以顾轩铭的才学才干,只怕也只有把顾景珩扶上这个位置了。
处于深宫之中的顾玄龙,几乎是不会被人看到的。
“我对于皇座之上的人感兴趣。”
顾景珩看出了她那警惕的小眼神,只是没好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也不知这小丫头整日里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分明是大逆不道的。
再说了,看沈千仞这般性子,也绝不是会轻易被皇位所束缚的。
若他将着宫墙高高竖起,只怕是会断了自己与沈千仞的良缘。
“今日这些病人的情况只略略恢复了几分,药方子还需改进。”
沈千仞被教训了一下,连忙扭头。
她手里捏着拿药方子,心里却感觉古怪。
按理来说,她早已经与熬药的那些人提前吩咐过,不该有这么大的改变才是。
前几日的药效凶猛,这几日倒是只如喝清汤寡水似的。
虽有几分效果,用在病人的身上,却显得后劲不足。
“你瞧瞧,若是有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吩咐我,这就令人全城搜寻。”
顾景珩的表情凝重些,这件事,才是他们如今要处理的重中之重。
捏着药方,沈千仞便慢悠悠的踱步而去。
她寻常并不会来煮药的地方仔细查看。
今日一来,倒是吓得好几个人将手中的蒲扇都掉落在地上。
为方便,在这儿主要的都是城东住了许久的普通百姓。
“你们瞧我过来这么慌张做什么?莫不是……在做什么亏心事?”
沈千仞挑眉瞧着他们,说话的语气却是略显轻松的。
俨然,不大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随手提起纸笔,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背后那数道灼灼的目光,刺激的人生疼。
“昨日熬药的药渣呢?”
几个人顿时哑口无言。
许久以后,才有一个瞧着憨厚的男人笑了笑,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郡主明察,这些不是我们处理的,我们只是将药放在某一处。”
“据说……等时机合适自然会有人来收拾,这是我们收到的命令。”
为表明自己对这事不大了解,说话的人还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
这遮遮掩掩的话语,乍一听上去倒是有几分真实性的。
“那今日你们将药渣存放到哪里了?”
沈千仞问的更加犀利,心里浮出了一点不太美好的猜测。
这一群人默契的对视,而后指的地方风马牛不相及又慌张的找借口。
“我们有些药材还没处理呢。”
“没错没错,都已经是药渣了,那还有什么用处?!”
“今日的药渣,在……”
看着他们这样慌张的表情,沈千仞心里已经给他们定了罪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线索!
“将你们今日所收集的所有药渣都拿出来。”
“我这人向来心狠手辣,你们只听过活菩萨,却没听过活阎王吧!”
沈千仞冷笑一声,阴沉沉的目光掠过这些人。
一群成年男子垂着脑袋,像是做了多大的错事一般。
他们很勉强的凑了一点点剩的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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