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素来聪明,怎么就在这样的小事上反应不过来了呢?”顾景珩看着那些百姓句是发自内心的对沈千仞表示感谢,脸上的笑容倒是多了一丝凉薄。
“什么人,希望你做好事,又不希望你做太多的好事了呢?”
官眷人家开仓放粮,是能够减少这些流民的抱怨的,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频繁开仓的人家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聚集大量的民心。
而民心不稳,朝堂便有颠覆的可能,皇帝是绝不会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被他这么一提醒,沈千仞也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帝王心术,最重要的还是左右权衡。
唯有把所有的情况都稳妥在某一个界限之中,才能够保证朝堂稳定。
“难不成……为这样的事情,我还要入宫一趟?”沈千仞只想到要与老皇帝交谈,就不有感觉头疼。
那双眼睛,可是她觉得有些恶心的存在呢。
这样的事,既不能够用顾景珩的名义,也不能一直用陈家的名声,等于他们花了银子,白白为皇帝做嫁衣,只是想想,沈千仞就愈发的觉得不值。
顾景珩看着她的小表情,就已经猜出了沈千仞的那些小心思,脸上不由带着点点笑,主动拍了拍她的脑袋,聊作安抚。
“若是你不主动,等别人再把事情捅出来,你便是浑身是嘴,也难以分辨。”
这话,倒是直接给沈千仞提了个醒,或许……危机未曾解除,很大原因就是不曾获得皇室的认可。
“只是……用自己的钱财为他们做嫁衣实在是极不值得的事情。”沈千仞只是对这一点耿耿于怀。
“百姓只会记得是谁为他们做的这些好事若,你实在过意不去,为何不让他们也跟着出点血呢?”顾景珩笑的略有些神秘,这件事情的美名,自然是沈千仞的。
只等到她入宫求到圣旨,计划便能够展开。
沈千仞瞧着他神神叨叨的模样,心里自然而然的有些怀疑,却没什么力气的点了点头。
等今日赈灾的事情结束,第二日,沈千仞就直接入宫去找了太后。
安宁收到消息,心中虽然有些恐惧,却还是强克服了一下,也一同去了。
“你这丫头,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这样着急的过来拜见哀家,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太后眉眼间噙着一点笑意,直接就让身边的嬷嬷把行礼的沈千仞给扶了起来。
若不是知道她对顾景珩所做的那些事情,沈千仞也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呢。
瞧瞧这慈祥和气的模样,是多少人想要都要不来的祖母呢!
宫廷里的檀香味儿淡淡的,也足以见证太后的一番真心,她日日勤勉,难以不敢懈怠。
“臣女想要在成都那边新建医馆,来保证所有百姓在生病之时都有地方买药,只是……这样的大事,很该请陛下的旨意。”
沈千仞眼见被识破了心思,也不多含糊,笑着走到了太后的身边,虽有几分克制,可小手还是抓住了太后的手。
“太后娘娘,臣女的郡主之位是由您赐予的,既然是郡主也算半个皇家人了,皇室之人的恩泽,自然都属于陛下和太后,若是无人知晓,那……”
她还轻轻的蹭了蹭太后的手,就好似寻常与秦氏撒娇那样。
威严的太后从不曾被儿孙们这么对付,她能做皇后,那是一路杀伐而上的,宫廷数百位妃子,被她残害的便有好几十个,面对子孙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威严。
若真是个仁慈善良之辈,也绝不会给顾景珩用上长生蛊这样的东西了!
“小滑头,你不过是想要陛下的表彰吧。”太后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心,语气却逐渐柔软下来,带着几分亲昵。
“臣女做的事情,那自然也该被人看见,没了功劳……往后岂不是人人都能来欺负臣女?”
“太后娘娘,您为人极好,又愿意给我撑腰,说句冒犯的话,在我心中是真的将您当成了自己的祖母的。”
“若不是这来往进宫实在麻烦,您平日又一直清修,我早就过来打扰您了!非要把您这殿里搅弄个鸡犬不宁才好呢!”
她说的张牙舞爪的,可看着却是很虚的,就好像是就好像是找不到依附点的小草,只能借着这股风,兀自的显出些张扬。
“哀家这里这么多年都静悄悄的,也没个什么人气,你若是真能过来扰了这份清静,也算你这丫头有本事了,你且拿着这枚令牌,往后出入宫廷,便都有你心意了。”
太后说着,真把自己随身的令牌塞到了沈千仞的手里,她又理了理衣袍,眉眼中藏着点点笑意,主动起身。
“哀家也有段时间不曾与陛下谈心了,你既有这些小要求,哀家就算圆了你的愿望又能如何?”
在如今的太后看来,沈千仞就是空拿着财富,却不知该如何利用的傻子。
她与陈家的嫌隙那是数十年的寒冰,怎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化解?
即便是能够留在陈家,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会生出些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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