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得便是此机!”
王修一喜。
早在先天魔宗的张平阿除去神怪冉蛟的那时候,他心下便做好了最坏打算,与谢坦隐隐达成了默契,要在事后联手给陈珩做一个局。
虽后续的事态发展不尽如人意,陈珩竟敢主动出剑,且在六人合力之下,裴含章还是被逐出了局。
但陈珩竟将剑斩向元法言,在去了那柄威胁最大的飞剑后,王修与谢坦也是默契配合,终将陈珩逼得眼下局面。
那记看似出奇不意,势在必得的“盗胎夺元法”不过是掩饰罢了,真正奇招,唯是谢坦手中的定阳宝镜!
“定阳宝镜……谢坦将这件法器也带出来了?”
张平阿不由一讶。
但见好不容易才拘住了陈珩行动,他当然不会放任良机平白流逝,一柄光洁短刀嗡嗡作响,以电掣雷奔之势,削向陈珩的六阳魁首!
田方沉啸一声,将方才锁死长法素枭神将足下黑蛇的银环再度祭起,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最后竟分化成上百数目,套实了陈珩身躯,远远望去,使后者如是披上了一层银盔亮甲。
元法言把一元重水全力拿动,化作百丈长的一条天河,往陈珩肩头轰然压落,如山啸山崩,无比猛烈!
王修则是抖袖掷出一团阴雷邪电,这是玄酆洞的“坏空罡雷”,论起厉害玄奥来,绝不输于大名鼎鼎的“玉宸四雷”。
一旦被其沾上,便如附骨之疽般,要深深扎根在身内,难以轻易祛除!
在这一时刻,诸般神通、法器都闪耀天际,力猛势疾,以烘炉燎发之态,朝陈珩兜头打落!
刹那间,好似火山爆开,炸起遮盖了半天的乌烟浊气。
抬眼看去,上下四方,尽是雷芒闪烁,跳跃不定。
连流沙山受此威波及,亦被震塌了一角,如屋大石滚滚而下,又是激荡起了半晌沙尘!
“怎会?”
便在这时,正全力操持定阳宝镜的谢坦面色骤变。
他后退一步,好像掌中的定阳宝镜烫手一般,一时竟捉拿不住,斜飞出去。
而下一瞬,那乌烟浊气似被一道亮芒劈开,周围虚空纷纷齐齐一晃,有一条莹莹玉光横贯天穹,明净皎洁。
“怎会?”
田方瞳孔一缩,不由失声。
自玉光中走出的,唯是一尊百丈神人。
其人项映圆光,足生云气,如漆长发似瀑般披拂而下,缓缓随风摇动,虽是未有太多动作,但气魄之绝伦,已是叫人难以形容。
此时陈珩两肩虽为一元重水所压,四肢亦是被银环所束。
他身躯上存有深深浅浅的创口,显然在那合力一击下,也并非是毫无损耗。
但随道道玉光如水滚过,上下一合,那些伤势竟以肉眼可见之速在愈合,只数个呼吸间,气机又逐渐强盛起来。
“只是如此?”
在众修只觉心口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呼吸稍紧时,陈珩忽露齿一笑。
“谢真人!”
王修瞳张嘴疾呼。
但不待谢坦再度凝神祭起定阳宝镜,陈珩已是动作如电,将两肩上那些重逾山岳的一元重水眨眼扯个粉碎。
同时身躯一震,周身大窍绽放出炽烈光亮,似一面日轮剖开了海面,将照临大地!
“……”
田方闷哼一声,银环在这等骇然巨力下纷纷崩碎,而他作为与之心血相系的法器主人,当然也是随之受创,遭了反噬。
但当田方急运起一方罗盘护住身躯时,过得数息,都未等来他预想中的攻袭。
他转目看去,谢坦的定阳宝镜自是照落空处。
而远处,只见一道通天剑芒亮起在空,猛朝元法言斩落!
那剑芒在劈开元法言的两件法器后,又余势不减,直将他左臂截断。
幸亏元法言修成了北极苑的“换斗代身之法”,被斩中的只是一朵雕有星枢纹样的铜花,真身借此遁出了战圈,才并未在剑下受创。
不过凭借五炁乾坤圈硬顶外间攻袭,又仗着肉身宝体坚固,陈珩一击不中后也并不罢休,而是继续仗剑杀去。
如此三次后,元法言所藏的铜花都已用尽。
见陈珩不肯放松,又斗了几合后,元法言也是无奈,只得催动小玉牌,被接引出了画图。
如此,便还剩四位……
此刻陈珩手掌一拍,将田方祭出的一团魔云当空打散,又唤回飞剑,格住谢坦的那对龙雀金方戟。
两件法宝一撞,云下山丘的颤动之声竟好似擂鼓,久久不绝。
“起!”
陈珩也不多管那对龙雀金戟,只从腹下金丹抽起一股精气,法诀一运。
眨眼间,虚空天幕中陡变作赤红颜色。
滚滚血水由天及地,似一条天河决堤了般,以猛不可当之势,朝一旁欲伺机出手的张平阿兜头刷落!
张平阿面色一变,在这等紧要关头,再运使那杀败冉蛟的真光已是无用。
在硬撑一阵后,他只得催动神通,将身化作一团虚雾碧烟,欲暂避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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