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毒焰侵入身前十丈时,她才信手抛出一枚通体光溜溜,有赤光流霞围绕其上飞旋游动的皎洁贝珠。
在蛟龙愕然的视线下,毒焰才与贝珠一触,前者便似是遇得了某类天敌一般,飞速倒卷回去,任凭急转过神来的蛟龙如何发力,也并不用处。
眨眼之间,那毒焰便倒卷回了蛟龙身上,将他烧得连连哀嚎,血肉焦黑,连身上那层坚鳞都是阻拦不住。
情急之下,蛟龙甚至还撞破云幕,冲开了司马琇的拘禁之术。
但未出十里,就又有一瓣瓣莹净天花洒落,似有神女提篮,往云下悉数倾倒而去。
蛟龙心知有异,但奈何这花瓣甫一现出,便是罩遍数里,叫他难以短时遁开,且这些花瓣也不知是何等的神通,竟坚硬更胜玄铁。
挥爪打去时候,虽是震碎了少许,但竟是有金铁交鸣之声传出,叫他暗暗心惊。
未几息功夫,远空便有密密麻麻的花瓣明灭乱闪,直聚成一方硕大无朋的晶球,将蛟龙生生困在了正中。
“这焰火着实有些门道,若不是从司马文君手里赢来了这颗辟火珠,想收下此蛟,倒是需稍用些心思。”
司马琇起指一引,将先前放出的辟火珠收起,微微一笑。
而她也不过多管远处晶球里的剧烈响动,只是玉指摩挲着辟火珠,沉吟无语,一时陷入了沉思中去。
直过得约莫半个时辰,晶球才忽一溃散,那无穷花瓣化作青烟袅袅,被风一吹就散。
随之发生的,则是那百丈蛟龙将身一纵,恭恭敬敬来到司马琇身旁,头颅低垂,臣服之意毕露无疑,再不见先前的半丝凶顽。
“上尊。”
蛟龙低声道。
“我那头毕方已相当于元神真人,在大会法规制束下,是进不来这一角皇老社稷图的,图中这几月里,便将你拿来代步罢。”
司马琇瞥了蛟龙一眼,道。
“敢不从命!”
蛟龙此时已被炼了心智,闻言自甚是欢欣,似听得某类不可思议的喜讯般,忙将身躯凑上前去,连连颔首。
而待司马琇上了蛟背后,随她一声令下,蛟龙也是将尾一摆,须臾没入极天深处。
看其方位,分明是要沿江直上,避开陈珩,从另一条路径,去往小玉牌上指引的流沙山方位。
司马琇知晓,方才陈珩之所以会同轩氤撞上,说是机缘巧合,其实也因这两位皆欲前往流沙山。
而在那火铃铜鱼现世之前,司马琇其实并不欲同陈珩单独对上,这也是她为何一气远遁三百里的缘由。
不过去了流沙山,那便不同了……
须知小玉牌虽特意点出了几处如流沙山一般造化之所,但数量却并不算多,便将流沙山算上,也不过才四数罢了。
而便将已是出局的轩氤除去,场中应也还剩下足足四十一位丹元真人。
那无论是为了争夺造化,亦或想要趁机厮杀。
流沙山处,想来也当是群雄毕集,不会出现仅是寥寥一两人相争的景状!
而人数一众,那可做的文章便多起来了。
说不得那时候……
念及此处,蛟背之上,司马琇眼中不觉闪过一丝冷意。
她将陈珩这个名字在心底反复念了几遍,最后只是垂了眼帘,一言也不发。
半日功夫过后,在一处巨石林立、瀑流淙淙的地界。
司马琇忽心感有异,下意识将“隐沦八化”催起。
她知此处已是距离流沙山不算遥远,为避免惹来注意,想上一想,也是将身下蛟龙收进一方伏兽圈中,然后才继续飞身上前。
果不其然,未行多久,司马琇便见得隐隐剑光冲霄、黑水纵横,两者互相撞击排荡,宛若海啸山崩一般,将近旁的巨石纷纷崩碎,轻松打成齑粉!
“沈性粹,元法言……”
在掐诀施出一轮圆光后,司马琇也是看出了那斗法两人的身份。
她却未出手攻袭,而是饶有兴致又退后数里,静观其变。
未多时候,随哗哗大响渐止,天中的滚滚灵潮亦是一分。
两道遁光从中跳出,旋即显化出沈性粹与元法言的身形来。
“老元啊,方才你的一元重水可未打散我的剑遁,按事先说好,是我赢了你,你须得随我去流沙山走一遭!”
此刻沈性纯显然心情不差,将手一摊,嘿嘿笑道。
元法言闻言额角青筋微微一弹,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这一角皇老社稷图何其广大?怎还未出三日功夫,我就偏遇上了你?还有,这并非是你赢了,我尚未使出北极苑的真法来,你只是赢了这一局罢了。”
说到这里,元法言也是皱眉:
“话说回来,你究竟要去流沙山作甚?”
“自然是为了试剑!”
沈性粹笑道:“小玉牌上标注了四处造化地,流沙山距我最近,左右十条火铃铜鱼还未被夺去炼化,这化醇雾一时之间亦是散不得。
那我与其像是无头苍蝇般四处寻人试剑,倒不如直接去流沙山,想来那处应也可令我斗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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