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
他怎么在这里就断了双腿,断了前路!
哪怕是父亲,也不可以!
绝不可以!
他体内,影血突然飞速游走起来,以一种生来如此、本该如此的轨迹游走起来。
而后天添加于其中的所有阻碍,都在这游走的狂暴力量里被“咔咔”粉碎。
‘嗯?’
李元神色眯了眯,动作悄悄放缓了半拍。
虽是缓了半拍,可却依然是巅峰绝技的范畴。
刷!!
下一刹,他的刀落下!
但却落空了。
因为李平安不知何时已经闪开了,他持着刀,在刚刚那一瞬间好似领悟了什么。
“招式?”
他喃喃着,然后忽地狞笑道,“招式有什么用?!无招,才是最强的。”
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周身种种后天附加的枷锁纷纷碎裂。
“依先天影血,行后天招式”的模式,顿时变成了“后天种种,皆回先天”。
少年握刀,摇摇晃晃,好像风里垂柳
然后,他身子一摇,摇出了一个李平安,再一晃,又晃出了个李平安。
三个李平安看着白发苍苍的李元,恭敬行了一礼,道:“爹,请赐教。”
李元愣了下。
还能分身?
这什么原理?
这先天影血果然奥妙无穷,而“无招胜有招”的言论也让他最后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么,他现在要完成最后一件事。
李元哈哈大笑:“这才像样,来。”
密室。
天窗。
光垂落而下。
四道黑影从相逆的方向宛如汹涌奔腾的湍流,飞速交触在一起。
金属妖魔的尖锐长啸,与那道道残影交织在一起,构建一副惊心动魄的画面。
良久
叮!!
一声脆响。
长刀呼呼旋转,划成了银盘,斜落到地面。
这是李元手中的刀。
他.败了。
当然,他是故意败的。
一个强者,不可以有心魔。
所以,他为儿子树立了一个不可战胜的心魔,又让儿子亲手将这个心魔给打碎。
他把儿子带出了温室,儿子亦向他展示了意志。
这后面的路,就该儿子自己走了。
此时,李元面带微笑看着面前的少年,道了声:“你长大了。”
李平安上前搀扶着他道:“我永远是父亲的儿子。”
李元道:“对了,刚刚你那分身招式是怎么回事?”
李平安挠挠脑袋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我把后天所学的东西全都忘了,全都融回自己的天性之中,这种力量就自然而然的会了。”
李元若有所思,又道:“那,这是你的刀一吗?”
李平安憨笑道:“不,这是祖传绝学,狗屎一刀。”
父子相视,哈哈大笑。
笑了会儿,李平安道:“爹,今后你就好好在家养老,儿子给您养老,好好孝敬您!”
李元笑道:“好啊,一言为定。”
时间一天天过去。
初秋,绿叶转黄,却依然悬挂枝头,未曾飘零。
李元白发苍苍坐在院子里,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叫景水香,崔花阴或者瑶珏过来了。
但三女却也是体贴地轮流来陪他。
这一日.
第一片黄叶从半空飘落,悠悠晃晃,打着旋儿落到地上。
李元看了一眼对面正在泡茶的景水香,道了声:“水香,我想远行。”
景水香沉默了下,道:“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想.”
李元道:“可在我远行之前,我还要做最后一件事。”
景水香道:“神木殿虽然没有其他铸兵师了,但五行势力的其他四家却有,我顶多多走些路,多备些血金。
再不行,我就等等共师的那些后辈,总有人能够成为铸兵师吧?”
李元傲慢道:“我的妻子,怎么可以用别人铸造的灵器?”
景水香轻声叹息:“可你的身子”
“远行之人,心愿已了。而为你铸造一把灵器,是我最后的心愿了。”李元道,“等铸造完了,我便会远行。”
景水香身子一颤,“这么快?”
李元道:“垂垂老矣,大限将至,神木殿不会还要留我这个老人吧?”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景水香道:“景长老,这是祝系一门的铸兵之术,你转交给神木殿,顺便帮我说说。
至于我的安排,莫要和平安与花阴提起,倒是有两样东西,在我离开后你帮我转交平安和花阴。”
景水香接过册子,应了声:“知道了”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李元把钱,秘技,丹药类资源什么的都安排好了,通过他自己隐蔽的渠道分批往云山道运去。
这些年,他可没少储存资源。
便是血金也是极多。
这些都是他去了云山道后的“种田之资”。
而秘技,则包括殿主送他的那两本驯兽之法。
黄叶落纷纷,李元没有选择去山巅铸兵,因为那里已经成了铁匠或者未来铸兵师的圣地,人多眼杂,不便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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