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医院长廊的那一晚，他就已经开始忏悔，有真正去思考他的人生。

当被丁徐诺罚入任意球时，他并没有奔溃；当被杨帆远“嘲讽”时，他也没有分神；他在拼尽全力做到最好，甚至判断对了点球的方向；但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他知道，这就是代价——他为此前的放纵付出的代价。

在何年背后站着的家长堆里有袁妈，她失声高喊：“哎呦！教练——我儿子没摔着吧，他怎么不动……”

她身边的袁爸赶紧一掰她胳膊，瞪着眼：“别瞎嚷嚷——比赛还没输。”

主教练何年把他们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他虽然也在思考着刚刚胡奥凯汇报的问题，但是此刻他只指着场内狂吼：“进攻！慌什么？用技术也能把他们给碾压喽——丢一个，给我进两个！”

颜皓杰一边把袁望眼从地上拽起来，一边也对着前方狂吼：“我们不是来丢人现眼的——想想问题出在哪？用我们的长处干掉他们！”

鹤舞的队员们闻言赶紧跑回各自的位置，准备发动猛攻。

看台上的杨璟澂转头看着杨爸：“信不，鹤舞中学这场比赛垮不掉。”

杨爸摇头不信：“我们赛前做了那么多的准备——现在鹤舞不光丢了两球，连心态也被搞了……强队惨败，就是从心态崩掉开始的。”

杨璟澂很坚决：“永远不要小瞧职业赛场——强队心态崩掉，是有原因的，不可能就为这么点事。”

杨爸洗耳恭听，杨璟澂接着说：“搞对手心态，这只是战术的一个部分，许多教练在赛前都会做出设计——你看我哪场比赛没被对手吼，但是我有怕了垮了？战术并不一定要最终兑现，能让对手耗费心力去化解的，就是好战术。”

杨爸只好猛点头：“好好好——你都对！没办法，你专业，我业余。”

杨璟澂笑笑点头：“若鹤舞中学会垮，那肯定也是另有原因，但是不会在他们发动这波狂攻前垮。如果老弟他们掉以轻心，搞不好就会被鹤舞中学逆转——这就是职业比赛！”

杨爸果断竖起大拇指：“你说得都对！杨教练。”

杨妈许是嫌杨爸这戏演得太过了，忙指着场上惊呼：“快看！好厉害。”

杨爸循声望去，但见鹤舞中学的9号洪图稳正在中雅左路带球狂突——中雅孟广海在主动退防；郑成章则跟在鹤舞9号身后吃灰。

洪图稳不慌不忙，他似乎在等郑成章追上来；等到郑成章追上来时，他用左脚扣球急停，然后右脚一带便再次向前，又把郑成章给过了一遍！

孟广海不敢往前扑——在洪图稳放慢节奏的时候，他身边也出现了鹤舞的接应队员；孟广海只能卡住位置，放洪图稳往底线走。

洪图稳似乎不打算进攻，他就这样带着球，把郑成章戏耍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把球带到了角球区附近，这才将球对着郑成章就是一脚，让球撞到郑成章脚上弹出底线，造了个角球。

球确实比人跑得快，传球也比带球更实用，但是，带球耍人能搞对手心态，能涨己方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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