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的塔尖上是神殿。
在金石铺成的道路两侧伫立接天白玉之柱。
上面所刻画的。
是库库尔坎。
他还有另外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号。
羽蛇神。
一位一度执掌太阳神尊位的史诗。
主宰着晨星、留下了文字与古老不可违背的律法,为饥荒带去了丰收的玉米。
他代表着死亡与重生,曾有统治世俗万神的传说。
古老文明的神话是过往的历史。
被污秽埋葬的历史。
楚君已然明白这一点。
尘世的主宰们以各类的神话留下自己的名号。
像是身毒的梵天,极北的沃利贝尔。
而现在,楚君有理由怀疑库库尔坎,亦是一位曾经的主宰。
太阳在升起。
弥漫邪气的大陆之上,在远方升起了太阳。
楚君回首,看见了疯狂的、诡异的兽在俯首,向着太阳臣服。
他们仍旧崇拜着太阳,崇拜着执掌太阳的史诗。
曦光刺破了迷蒙,落在了神殿之上。
在阳光之下,暗影悄然扩张。
轰隆——!
像是腐朽沉重的机关再度开始轮转。
在金字塔的两角,伸出了玉石雕刻的蛇头。
微弱的阳光照耀。
蛇头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与许多个三角形交织在一起,阴影描绘出一幅动态的图案。
一条在腾飞的蛇。
然而轰隆的声音未曾停止。
神殿,敞开了。
楚君清楚,那扇门后,库库尔坎的沉眠。
那便是蛇骨想要回归之处。
有口尊的谋划吧……
楚君笑了笑,而后向着神殿敞开的门迈步。
……
睁开眼,是暗无天际的漆黑空间。
他漂浮在这片空间之内。
往上是无光的绝望,往下是黑暗的地狱。
释放神识,果然是无用的。
域在展开,受到了某种阻碍。
排山倒海的压力加诸君王身躯。
混沌的域只能庇护楚君周围的一小片地方,这已然是极限。
于是金烛燃烧,在君王的身躯上覆盖金色的令人温暖的色彩。
黑暗在吞噬这令人慰藉的火光。
勉强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也照亮了晨星。
在这片空间之中,似乎漂浮着大小不一的块状物,或金或石或尘埃。
君王前行。
怨恨的残留为楚君指明前进的方向。
大小不一,有的庞然如山,有的细微如尘埃。
像是死寂的星辰残片。
是的,星辰……
楚君追寻着蛇骨留下的痕迹前行,不知时间,只有灵在不断燃烧。
留存的怨恨越发的浓郁了,这证明,他与那蛇骨越发的近了。
……
“天黑了。”
有生灵仰望着天空。
可真是黑暗啊,连一丝的光芒也没有。
狼群在苍茫的草原之上躁动。
他们崇拜着月,向着月嚎叫。
然而现在,月消失不见了。
他们对月的感觉是模糊的,全然没有过往的回馈。
“王,究竟发生了什么?”
狼群的幽绿眼眸闪烁微弱的光,凝视向一个地方。
银白的月光在一匹神骏无比的狼身上洒下,安抚着焦躁的狼群。
草原的皇帝,风暴的主人,极致的暴力——苍狼。
面对着玄狼的疑问,苍狼只是凝望着被遮掩的月的方向。
“浩劫,将要到来了。”
他吐露,月被污秽遮掩了辉光,守望着世界的苍鹿再也支撑不住了。
“我们要如何?”
苍狼回首,居高临下的扫过每一只幽绿的噬人眼眸。
“做好准备吧,当污秽降临,用风暴撕裂它们!至于现在,全面肃清被感染的生灵。”
“遵命,我们将会像捕猎黄羊一般猎杀污秽者。”
狼群嚎叫,辽远,却让某些生灵觉得格外瘆人。
苍狼仍旧望着被遮掩的月,请再多撑一段时间儿吧,现世的生灵们羽翼未丰。
请再给予君王们一些时间。
……
“苍鹿,你已经撑不住了!”
不可名状的污秽在布满凹凸不平坑洞的月上蔓延。
天空之中,是伟岸的力量施展,可怖的气息在域中酝酿。
域重叠交织,孤傲的月被缠绕无数漆黑的丝线,被拽向深渊。
苍茫的月上,是一圈又一圈的轮。
那是过往岁月的铭刻。
被击毁的的坑洞之中,掩埋着干枯尸身。
那是死在苍鹿手下的污秽者,也有过去的无人知晓的战士。
现在,他们从长眠的墓穴中醒来。
用自己干枯的身躯冲向降临的污秽者,为苍鹿争夺喘息的机会。
世界的裂口已经打开,无数双贪婪的眼凝视着苍鹿身后。
那便是九州的裂隙。
只要通过,他们就能够回到那片令人魂牵梦绕的故土,而后,为它奏响最后的葬歌。
但现在,也只敢窥视着。
苍鹿挡在了裂口之前。
想要偷渡九州,唯一的办法便是解决掉苍鹿。
但月的灵何其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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