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喜欢什么字体？”

头发花白的老师拿下眼睛，用布子轻轻擦拭，温和的说道：“我啊，喜欢的有点偏门，瘦金体。”

“您也喜欢瘦金体，真是巧了，我也是，现在大环境就不太认可，内行人知道为什么，门外人却跟着装专业，把它污名化了。”

老教师认同的点点头，“对，小赵说的很对，因为学习难度大，本身的藩篱又太高，很难超越前人。所以懂行的都不建议新手学，结果名声越来越差了。”

赵宁选一支合适的毛笔，蘸饱墨水，临摹一遍宋微宗的【夏日诗帖】，一气呵成。

朱老师从头看到尾，最后收笔之时，“好，气息存续绵长，笔耕仿似剑痕，厉害！这幅墨宝可以送给我吗，小赵？”

“墨宝不敢当，送您当然没问题，那我把落款补全吧朱老师。”

......

从朱老师的家里出来，齐菡牵着赵宁的手，摇摇晃晃的走着。

“朱老师人特别好，当时是我的班主任，特别关注我的学习。那时候班里的坏女生看不惯我，就找校外的流氓在路上堵我，我被那几个流氓堵在墙角，自行车都被打坏了。

他们扒我的校服，我怎么哭怎么求饶都没用，是朱老师过来，和那几个年轻人打了一架才救下的我，那次他牙齿都掉了两个。第二天知道我的事后，他还吓唬班里的女生，要报警抓她们，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找我麻烦了。”

赵宁吃惊于齐菡小时候受到的霸凌，没有这位开朗的朱老师，也许她的人生早已不同。

也没有想到这位个子小小的白发老头，十几年前居然和好几个小混混贴脸硬刚，牙被打掉两个，脸要受多重的伤？

少年人做事从不计后果，因为他们不知道害怕，也许那时候一个重手躲不过，这位老师人就没了。

再回想起齐菡刚才向朱老师不停夸奖自己时的模样，突然明悟她可能是为了给朱老师证明自己过得很好。

这是一种变相的感谢，“谢谢你救过我，我现在生活的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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