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雕偏着头,森然笑道:“神灵怪罪?”他一把扯下吱吱鼠首领脸上的面纱,让日光如刀般在其脸上刻出无数道伤疤:“你们的存亡皆在我等一念之间。屠尽你族,我们可以比神灵做得更快、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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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栗村深处,一个用石头搭成的堡垒外。
“这个堡垒看着很危险啊,要进去吗?”平三问道。
“当然要,我们走到这里,连一个吱吱鼠都没遇到,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小野托了托身后的冰流,“也许吱吱鼠都住在这里面呢?只要我们好好地和他们说清楚,他们一定会帮我们的。”
小野作为在青水长大的狼族,从小到大不知道受过多少白眼,他当然知道好心未必有好报,但眼下,众人一路躲着各种危险的路况和毒虫,来到这里时都已十分疲惫,而他们无法应对的强敌追兵又紧随其后,小野只能以此话鼓励众人重拾信心,至少在接下来与吱吱鼠的交涉中不要因为压力过大而另起冲突。
小野在石门边上叩了叩,清脆而空洞地回音响荡在石堡内,“有人吗?打扰了——”小野朝里面喊道,但是除了他的回音,这里无人回应。
要进去吗?可是强敌就在身后,被他们逮到必死无疑——甚至生不如死,看冰流现在的状况就知道了。小野背起冰流,走进了石堡。“走吧。”平三喊了一声,都跟了进去。
石堡内,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已经枯萎弯曲的树,一个女人蹲在树上,似乎是在“看”着他们。
小野双手围在嘴边,作喇叭状,朝女人喊道:“打扰了,请问——”
那女人一下子跳到小野面前,或者说是冰流面前。
女人的耳朵很短,结合脸型来看,或许是豚鼠或者竹鼠?但是仔细一看,女人的耳朵竟然有一条整齐的伤口,显然她的耳朵原本很长,被人残忍地削到耳根,再结合脸部轮廓来看,女人显然是一只黑毛兔子。只是她形容枯瘦,能看到她瘦削的颧骨,皮肤也如枯木般粗糙,一双大眼空洞着——她的双眼似乎被血腥地挖去了。
虽然兔女的外貌因为这些残害而显得异常可怖,但大壳却从她脸部瘦削的骨骼轮廓判断出,毁容前,她应该是一个清雅脱俗的绝世美人。
女人只是将双手伸向冰流,冰流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小野却迅速地挡在女人面前,生怕女人会对冰流不利。
小野再次问道:“夫人,您——还好吗?”
兔女停住了动作,“嘎嘎”地笑了起来,笑声更是十分刺耳,“我很好,好得不得了,嘎嘎。”
平三上前问道:“夫人,您是吱吱鼠吗?”
“我当然不是了,我是兔子呀,嘎嘎嘎嘎。”
“那您是谁呢?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变成......这幅模样呢?”平三追问道。
兔女却在瞬间出现在了平三的面前,惊得平三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平三后退时发出几声叮当响声,兔女立刻伸手朝他裤子摸去,茶罗喵马上冲过来:“干什么呢!”兔女却轻轻地一推,甚至没有碰到茶罗喵,他却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兔女从平三的裤袋里摸出一点碎银,还有三脸鼠女交给他的金币。那些碎银掉在了地上,兔女却紧紧捧着那个金币,喃喃道:“可怜的孩子......真是可怜啊......怎么变成这样......”
平三嘟囔道:“其实我觉得三圣女是活——唔!”茶罗喵捂住了他的嘴。
兔女虽然没有眼睛,耳朵也被削掉了,但似乎知道在场每一个人的位置。她朝小野,或者说是冰流走去,伸出双手,道:“把他给我......好孩子,把他给我。”
小野伸出手肘,做出防御的格挡动作,他提醒道:“夫人,您想干什么?冰块脸伤的很重,请您不要伤害他。”
“伤的很重......啊,我知道,我是来救他的。”兔女继续朝小野走来。
怎么办?要把冰流交给这个古怪的女人吗?
平三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朝兔女喊道:“夫人,您是——”
兔女却突然嗅了嗅,一股焦味?很快,众人也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焦味,还有烟雾也从外面飘了进来。
茶罗喵马上说道:“我去看看。”他刚出去就被吓得大叫出来。众人见状,也赶紧出去看看。
只见石堡外,是一片火光。鬼头雕一手捏着吱吱鼠首领,另一只手举着火把,其他人也要么拿着一只吱吱鼠,要么拿着火把,在他们身后,是被火烧成灰烬的黑栗村。
“你们!”这漫天火光,又让小野想起了被烧毁的牧云村,这些人行径更是让小野从心底里的愤怒——虽然他们是青水国的官员,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和敌国黑峰一样残暴可耻。
“一路烧过来的......”大壳喃喃道。
“你们放火烧村不怕被城隍抓进监狱吗!”茶罗喵怒吼道,但又自问自答道:“城隍好像也是他们的小弟......这里也没有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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