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左目送工作人员离开后才跑去洗漱。
刚洗漱完,卫左便看见他的三个病友、不对,室友走进了病房,三个人的脸色都称不上好看,宛如有谁挖了他们家祖坟那样难看。
“左左~”
谢难南一边黏黏糊糊地说话一边朝着卫左扑过去,被夏不冬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后衣领。
何文顺势坐到了卫左旁边,二人侧身相对。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那个通知?”
卫左露出迷茫的表情:“什么?”
“昨天晚上……”
何文大致说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原来何文三人昨晚都收到了全球逃生游戏的通知,通知里说怪物已经选择了今晚的猎物,让其他没有被选中的玩家待在病房里。
因为这个没有指明对象的通知,三人近乎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一早集合时发现卫左迟迟没有来,他们就以为是卫左出了什么事。
“……你缩病房里做什么呢?”
说到这里何文有些无奈地伸手去勾卫左脖子。
“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吓死了,本来是让你来玩的,结果弄成这样,我们以后还有什么脸跟你一起下副本。”
卫左诚实道:“睡过头了。”
跟过去对比他今天确实算睡过头了。
听到这话何文惊奇地转而用双手捧住卫左的脸左右转了转:“睡过头了?你也会有睡过头这种说法?我还以为你只有定时起床和一睡不醒两种睡眠模式?”
“你是左子吗?别是换人了吧?”
卫左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无语道:“松开你的爪子,捏来捏去的,我是你的玩具吗?”
何文松开手,笑嘻嘻地把脸凑到卫左面前。
“生气了?那你捏回来。”
末了,他还补充一句:“随便捏,捏到我们左子开心为止。”
卫左更想翻白眼了,他抬起左手一巴掌糊在了何文额头上:“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幼稚吗?”
“何文,去给小左拿点早餐吧。”
夏不冬忽然微笑着打断了二人。
何文对上他的眼神,没多说什么,抓着还想去黏卫左的谢难南离开了病房。
病房安静下来。
坐在床边的卫左面前突然有一片阴影投下。
“小左,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我总觉得你这几天不怎么开心。”
站在卫左前方的夏不冬声音轻柔缓慢,就像在哄小孩一样。
闻言卫左愣了下。
他开始回忆自己最近是否流露出了什么异常的情绪,自己在朋友们面前应该挺收敛的啊?
要不随便说几句糊弄过去好了。
仿佛看出卫左内心所想,夏不冬脸上依旧挂着温和斯文的笑意,垂在身侧的手指却不自觉蜷缩了下,这是他感到焦虑的表现。
“小左,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在卫左下意识投过来的疑惑目光中,夏不冬极轻地笑了一声:“我说觉得,不是怀疑你最近不开心,而是确定你最近不开心,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不开心的理由,但你不能糊弄我,说什么你没有不开心。”
好像绕口令。
重点跑偏了一瞬的卫左立刻将思绪拉回,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是有点事情,不过我能处理。”卫左思索片刻后选了一个比较折中的说法。
夏不冬攥紧手指,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某种事情超出控制的焦虑感令他不受控制地蹙眉,但未等卫左发觉异常他便迅速恢复成那副成熟可靠的模样。
伪君子,伪装成君子的……怪物。
任何认清了夏不冬本质的人都会做出这么一个评价。
是温柔的,可靠的,同时也是一个牢笼。
他对自己看中的事物具有某种近乎偏执的控制欲,却又因为自己披着一张温柔的皮囊而选择使用怀柔手段,即润物细无声,用密密麻麻却隐形的蛛网将猎物包裹其中。
只要猎物处于网中,猎人便可以永远维持住和平的假象。
可如今的卫左让夏不冬感到了一种失控。
他总觉得对方似乎随时都会崩溃,就像是台风来临前的天空,静谧、祥和,却意味着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不单单是他这么觉得,谢难南与何文同样也发觉到了这一点。
问题就在于这次的问题大到了就连性格向来直来直去的何文都不敢直接问卫左发生了什么。
他只能尝试用别扭的方式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效果有,但不多。
不过夏不冬本来也不对何文的智商抱有期望。
这人就是占了一个“第一个朋友”的便宜,在卫左那里拥有更特殊的意义,本身基本上是没什么威胁的。
性格直,脑子也直,莽夫一个。
毫不留情地在心底贬低朋友的夏不冬暗暗叹了口气,再怎么样也比谢难南这个定时炸弹强。
“室长?”
夏不冬难得的情绪外泄令卫左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他疑心那是自己的错觉,室长怎么会是危险的?
他可是男妈妈,男妈妈能有什么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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