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洗尘宴?”
阿虎露出了“我都懂”的表情。
“警署长啊,我们镇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洗尘宴怕是办不成了。”男人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就只好麻烦您把小梅带回去照顾几天了。”
老许刚想开口,肩膀却被猛地往下一按。
阿虎转头幽幽地说:“大家以后都是要生活在同一个地方的,有些事情迟早会来,再说警署长以后可是要保护我们安全的,给点报酬不过分。”
他着重了“警署长”和“保护”两个词。
老许下意识看向对面青年的腰间,果不其然看到了……
“是、是,给点报酬不过分。”
瞬间转变画风的老许满脸堆笑。
阿虎做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警署长看着就像是个脾气好的人,想必您一定能照顾好小梅,不过就算照顾不好也没事,我们这镇子上的人没那么娇贵,留口气就能活。”
“你说是吧,老许?”他偏头寻求同伴意见。
老许舔了舔嘴唇,咬着牙点点头:“是!只要留口气就行!”
说完他怜惜地看向小梅,努力柔和嗓音:“我过几天就去接你,”
终于弄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然后意识到自己短短几分钟时间就风评被害的卫左:……
“我先带人走了。”
这破地方他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在几人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卫左面无表情地带着乌梅汤转身离开老许家,只是背影隐约带着一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走了十几米远后,卫左瞥了眼满脸惊惶却仍倔强抱着自己手臂的乌梅汤,不冷不热道:“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你以后可以叫我卫左。”
乌梅汤低下头,声若蚊呐:“谢谢。”
二人继续往前走去。
十分钟后,安静的氛围被打破。
“左子!左子!”一个充斥着激动的男声由远及近,来人脸上满是遇到故人的喜悦,“我进副本半天了都没找到你,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躲在卫左身后的乌梅汤偷偷探头看向这个拦住他们去路的人。
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利落,长得很帅,但是让人有种不自觉想要避开的攻击性。
乌梅汤只看了两眼便迅速收回目光。
奇怪,这人应该跟卫左是朋友吧?
卫左怎么不说话?
卫左的沉默令对面人脸上的开心逐渐转变成忐忑,他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小声道:“左子你怎么了?”
“何文?”
何文眼睛一亮:“嗯嗯,怎么了?”
卫左没有再出声,视线投向男人后方不远处一个在雪地里蠕动的奇怪身影。
尽管很淡,他还是在何文靠近自己时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当然卫左又不是没有闻到过比这更重更难闻的血腥味,他想要疏远这个人的原因是……恶戒在对方靠近时温度降低了。
时间很短,却无法忽略。
卫左几乎是在瞬间就认定了眼前人不是何文。
就算是,也绝不是那个和他朝夕相处四年多的何文。
不知面前人心中所想的何文顺着对方视线转头看向后方,看清楚身影模样的他眸子一缩,随即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那个身影跟着开始往前跑。
而卫左也带着乌梅汤往那个方向走去,走到身影原先待的地方时,乌梅汤小声道:“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天空中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入目尽是一片洁白。
二人却都清楚地看到了雪地里的东西。
那是一颗饱满圆润的黑色珍珠。
卫左弯腰将珍珠收起,声音微扬:“回来。”
已经跑出点距离的何文动作僵了下,随即乖顺地转身走过来。
他走到青年身边小声解释:“我以为你是想让我把那东西抓回来,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
卫左完全没有跟他多说话的意思,三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来到了小镇警署门口,就在何文准备跟二人一起进入警署时,卫左转头看着何文平静开口:“不要跟着我。”
这句话对男人的打击显然不是一般的大,他努力抑制着嘴角不让它下弯,可惜疑惑而难过的眼神出卖了他。
何文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卫左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仅此而已。”
何文这下真的做不好表情管理了。
他颇为伤心地盯着面前人,锋锐凶戾的五官都因为这份悲伤而变得柔和。
乌梅汤一时间都有些忍不住心疼这个人,但她到底是外人,又欠卫左恩情,不好多说,便只能僵硬地转移话题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卫左并未接话,注视着对面人的眼睛加重语气再次强调:“不要跟着我。”
随后转身朝警署里走过去。
乌梅汤同情地看了眼被这一连串话打击到失魂落魄的男人。
算了,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不该她管的事还是别管比较好。
她抓着裙子加快脚步跟在了卫左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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