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可能！”一众哗然。

门口的士兵都有些拦不住了，云巧月连忙上前，惊问，

“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还未及回答，一个清亮、优雅、干练的女子声音传来，五姑娘翩然而至，

“什么事？你们洋行的银票，是假票！”

云巧月一见五姑娘，眸中抹出一缕冰寒。

两朵冬日里亦然绽放的花，若傲立在两端的寒梅孤雪，争芳斗艳……

“你凭什么说我洋行的票是假票？”云巧月怒目而视。

五姑娘扬起一张银票，在众人面前朗朗呵斥，

“官定的银票，为了防止造假，必须用指定的高丽纸印刷。高丽纸吸水不吸墨，所以需特定的印刷工艺。而这银票的纸，软柔易撕，入水即化，岂能是真票？”

她将银票轻轻一撕，碎裂两半，置入水中，银票上的墨迹顿化，纸也浸湿成碎片。

众人惊呆了，这银票真伪，若非特意研究，许多人并不知晓其中要义。

但五姑娘言之凿凿，事实亦在眼前，洋行的银票竟是假票，只会让更多人陷入恐慌。

云巧月不服气，

“这银票又不是铁打的，自然易碎。你钱庄的票，还不是一样？”

她命人拿过来几张宋氏钱庄的银票，狠狠地撕碎，扔进水中。

五姑娘也不生气，再拿起一张银票，

“据我所知，南京城发行的银票，通兑全国，该是雕了水印的。这江陵水景甚是优美……”

她指着其中的水印，然后手一扬，映在天空一缕白光之下，

“这光一照，水印即逝，必是假票无疑！”

洋行门口聚集的老百姓们，一个个都随着五姑娘，举起银票对着天空，纷纷惊呼，

“是啊！是啊！水印没有了！”

“洋行的票是假票！我们的钱都在洋行了！这可怎么办？！”

一众人等直冲进洋行，门口守卫的官兵也有些阻拦不住，云巧月在混乱中，被推倒在地。

芳儿等人也都跑了过来，兴奋地冲五姑娘说道，

“太好了！这会看洋行怎么办！”

她招呼着几个同学，相机举起，“咔嚓”几声，洋行门口挤兑的混乱便定格在相机之中。

“砰！”一声枪响，喧闹声骤停，空气瞬间凝重，只有几声燕雀惊起的鸣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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