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高耸，一张饱满端庄，而又大气的脸庞，充满了威仪之感。

她就是妈妈——怡红院老鸨。

不过冷书很好奇，平日里浓妆艳抹的妈妈，今日怎么素颜打扮。

“听好了，女人有两张嘴，管不好任意一张，都要遭灾祸！……”

妈妈的训话就像上辈子例行晨会一般，每每都是那几句话，自然是无聊的。

但又不得不强调。

冷书和姑娘们，都听得恹恹欲睡。

环视一圈，坐落大厅各处的姑娘，有的仰躺椅子上，手指卷着手绢；有的趴在桌边，无聊地扣茶壶嘴儿；有的倚着大梁，望着大厅五楼高的琉璃瓦天顶出神……

似乎想在上面看出一只鸟来。

总之，没有一个认真听的。

冷书此时端坐在板凳上，双手架着桌子，一身灰扑扑的麻布衣裳。

一眼望去便是一个小厮模样！

只不过这个小厮长得俊俏可爱，唇红齿白，清秀照人，生了一张好皮囊。

尤其是笑的时候，他扬起的嘴角就像洒进姑娘们心坎上的光一样暖和。

妈妈总计训话一刻钟，随后便会安排事务，随着日头西落，怡红院便会张灯结彩，开门营业。

而冷书，在晚上要扮演的角色，就是跑堂的小厮，专门端茶倒水。

妈妈的话已经听出茧子，冷书索性将注意力沉入到脑海之中。

逐渐的，他的眼睛变得空洞，片刻之后，冷书眼前不再是怡红院，而是一望无垠的坟场！

阴风呼啸，乌云满天。

入目处，除了冷书面前的一座坟，四周全是一座座土黄色，没有墓碑的坟包！

那些坟包无边无际，延绵不绝。

冷书立在其中，就好似茫茫黄土中的一粒黑点，无比渺小。

看了一眼脚下泥泞的黄土，冷书把注意力落到了面前的这座坟上。

这座坟与其它的坟不同，因为它有墓碑。

墓碑上有字，有照片。

正上方镶嵌着一张一寸黑白照，照片上的人，和冷书一模一样。

照片下方，左右各有两列大字。

右侧书：生不惜生。

左侧书：死犹未死。

两列大字中间应该有一列列小字。

从右往左：

【冷书】

【葬命：肆】

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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