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统领!”一员甲士穿过厮杀的人群,冲到王卫的身边,疾声道,“樗里疾大军来了,大王有令让你带兵退下去!”
“如何退?”王卫砍死一名秦军,反问道,“我三千甲士已经很秦军缠杀在一起,如何撤?若是撤了,秦军顺势袭杀大王侧翼又当如何?”
确实,此刻王卫已经骑虎难下,赢华麾下五千人同他的三千人绞杀在一起,难舍难分。
而且,田忌中军刚刚抵达前线,还没有结阵,秦军结阵攻来,一旦让秦军攻入,迎接田忌的只有覆灭!
“大王让你撤!”甲士低声说道。
王卫愣了一下,惊讶的看向这名甲士:“大王都亲临战阵,我又岂能抛弃甲士退后!”
“你是大王左右!”甲士回道,“没了你,大王安危又当如何?”这名甲士知晓王卫对于熊槐的意义,全力劝道。
“还有公子甲将军!”王卫厉喝一声,打断了甲士的话,而后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递给这名甲士,“将此物转交给大王,大王知道的!”
甲士接过令牌,看清上面的字后,也不再劝道,抽身离开了战场。
王卫回身,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军大纛,眼神中透露出了决绝:“诸位,秦军主力尽出,大司马中军还未做好应对!大王就在身后,我等,死战不退!”
“杀!”
……
“何必呢?”樗里疾冷冷的看着面前这股楚军,颇为无奈的说道。
……
望楼上,熊槐目光紧紧凝视着王卫战场。
王卫麾下三千人就如同海中孤舟一般,在秦军主力汇集的浪潮中起伏。
那杆大纛,
倒下,
立起,
倒下,
立起,
倒下
……
数不清多少次后,那杆大纛终于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皇城司殿前亲卫统领—王卫。”
那枚令牌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王卫的铭牌罢了。
熊槐将令牌放于腰间,抹了一下脸庞,不只是抹眼泪还是雨水。
而后将目光放于正面战场,淡淡道:“去告诉大司马,时机到了,秦军全军尽出!”
此刻,战场上,北翼和前军皆陷入鏖战,樗里疾亲自统领着四万五千人中军跟田忌三万人对碰。南翼昭应不敌,缓缓向田忌部靠拢。
“秦军至少有十五万人!”在指挥作战之余,熊槐点了一下各处秦军兵力,大吃一惊!
就在熊槐震惊之余,昭鱼又迈着急促步伐登上高台:“大王,秦军攻的太猛了!阵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此时,北翼战场上,秦军魏章将麾下四万甲士全部压上,两万生力军的体力优势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显现出来,楚军渐渐不支,原本因为熊槐的出现而振奋起来重新整备的军阵又开始显现出了不少漏洞。
“健锐摧锋营还有多少甲士?”熊槐问道。
“还剩七百一,方才歼灭秦军重甲精锐和锐士折了两百多!”昭鱼回道,“不过正在修整,体力耗的太严重了,全军甲士都如此,鏖战近三个时辰,滴水未进!”
“北翼两万甲士尚且如此,南翼只有一万五千啊!”听到昭鱼的回答后,熊槐第一时间反倒担心起了南翼的昭应,相比较而言,昭应只有一万五千人,而他要面对的是近五万秦军!
“大王,我带健锐摧锋营再冲一冲吧,大司马的五千援军快到了!”见熊槐还在思考,昭鱼便建议道,“撑到那五千人来,轮换下几千甲士补充体力!”
“好!寡人身边还剩三千,你再带两千五百上去顶一顶,先把前阵轮换下来修整,前阵鏖战三个时辰最为疲乏!”
“喏!”此刻昭鱼也顾不得熊槐身边只剩五百人为此担心他的安危了,北翼战况焦灼,必须要先顶住秦军再说!
言语间,樗里疾的四万中军和田忌的三万中军已经接战。
“好小子,真敢来找老夫!”
田忌看着远处樗里疾的大纛,对这个后生晚辈突然起了一丝敬佩。
能够在自己设计的的圈套内脱出来反将一军,田盼都未曾做到过,他樗里疾还真就给做到了!
“大司马,末将略微估算了一下,秦军人数不下十五万!”副将上前说道。
“老夫知道,”出乎副将的意料,此时田忌表现出来的是出奇的平静,“他樗里疾向南北两翼抽调两万军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止十万!”
“报——”
“南翼告急!秦军兵力达五万,昭应将军已经不支!”
交谈间,一员斥候飞驰而来打断了二人对话,
“几个时辰了?”田忌回问道。
“自卯时开始接战到现在有三个时辰!”
“昭应已经尽力了!”田忌走到沙盘前面,疾声道,“让他向中军靠拢!不要溃!”
“喏!”
“大司马,南北两翼皆不支,还要在战下去么?”听到田忌的命令,副将愈发不解,反问道。
“战,自然要战,为何不战?老夫早就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原本还要担心他樗里疾缩着中军不出来,现在他出来了,不正合我意?”说吧,田忌回身看向一众待命将领,“虎捷陷阵营,保捷重甲军还余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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