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好大的魄力。”听闻樗里疾用不少于两万人的右军来对自己的左军,田忌不禁感到一丝惊讶,伴随着甲士将刻有两万的兵牌放在冲敌原代表楚军昭应部的前面,田忌心中也在飞速估算着秦军兵力。
已经有三万五了,樗里疾还有六万五千可调之兵。
“难不成樗里疾也想把突破点放在冲敌原北翼?”田忌喃喃道。
冲敌原南翼是崇山,大军难以登上去,而中间那块面积又有点小,不足以施展开大军。
但是冲敌原北翼,也就楚军右军秦军左军所处地方就不同了,这一块南侧是将冲敌原分成三块的两条河流中的一条,北侧则是一片广阔的泥地,原本是河滩,但是因为春季断流,所以这一块泥地不断扩大,当然,若是甲士上去,极其容易陷入泥泞之中,重蹈去年淮泗之战齐军登陆禀水的覆辙。
此刻,北翼。
熊槐身披戎甲,立于军中高处,身侧,是两万四千禁军甲士。
两万四千甲士分为数个方阵,最前侧的,是四千禁军。结成方阵,以弩手在前,橹盾居后,长戟重斧并排在后,刀剑再后,弓手坠尾,俨然一副要严防死守的态势。
面前,秦军方阵向着楚军这边缓缓挪动,中间一杆大纛竖起,不过距离太远,楚军这边包括站在高处的熊槐在内根本分辨不清这是秦军谁的大纛。
熊槐拊手而立,王卫佩戴全甲在左,昭鱼在右。此番出征巴蜀,昭鱼是熊槐特意带过来的。
熊槐知道昭鱼的能力,所以不会将昭鱼埋没在江夏镇守司,换句话说,将昭鱼放在江夏镇守司就是为了给昭鱼镀镀金,此番带来,就是要让昭鱼立一些功劳的。
“秦军应当是精锐,”昭鱼看着缓缓推进过来的秦军突然说了一句,“甲胄齐全,而且行阵不乱,军容严整。”
说吧,昭鱼又建议道:“大王,末将以为,当先破此军,挫一挫秦军锐气。”
熊槐凝视着这股推进的秦军,而后目光又投到了这支秦军后面静静等待的秦军。
“他想试探我军实力呢。”熊槐回道。
昭鱼的提议固然不错,先把正面这支秦军吃掉,挫掉秦军的锐气。但是熊槐不能这样做,他这两万四千人的目的是吸引秦军右军,若是一开始就展现出了实力,樗里疾还会向冲敌原北翼投入兵力么?
若是樗里疾不向北翼投入兵力,那么田忌所做的吸引秦军攻北翼再集中兵力破秦军中部,继而合围秦军北翼打一招完美的左勾拳的计划便会流产。
所以,熊槐不能过早暴露实力,他要让对面秦军摸不透他的实力。
就在思索间,秦军已经同楚军进行了接触,跟前军不同的是,楚军最前面的弩手先行攻击,不过能射进秦军盾阵中的少之又少,待秦军靠近后,弩手立刻退入阵中,双方立刻围绕着盾墙展开了激烈的对撞。不过,大橹盾手后面的重斧兵并没有立刻摧毁秦军盾墙,反而是按耐住了,任由长戟手跟秦军长戈手对碰。
对峙场面枯燥无味,熊槐不由得看向了左侧。
北翼距离中间也不过激里的距离,熊槐站在高处可以看得到中部场面,不过也只是看得见一些人影。
“哼,龟缩不出,保存实力?”此刻,秦军军阵中魏章发出一声冷哼,冷冷说道。
“左更,对面楚军应该是精锐,军容严整。”副将回道。
“禁军哪个不是精锐,”魏章突然感觉有些无语,“不过,也正合了我意!”
说罢,魏章挥手:“全军抵进,我倒要看看对面楚军统帅是谁,布阵如此有章程!”
片刻后,秦军军中大纛向前挥动,两万七千人齐齐前进,两万七千人似洪流般向前涌动,跟天上滚腾的乌云相呼应。
就在北翼战场还如温水般的时候,南翼战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而此时南翼战场才交战不足一个时辰。
楚军昭应麾下一万五千人除却七千人作为后阵倚靠,余下八千人以锋矢阵贯入秦军方阵当中。
秦军被楚军凶猛的攻势打的有些懵逼,一时间竟然让楚军杀到阵中。
不过司马错很快就反应过来,麾下三万秦军立刻向楚军锋矢阵的两侧拉开试图围住楚军。
可是昭应又岂会如司马错的愿?
扎进秦军军阵中的八千人立刻分为两部分,锋矢前部的三千人开始在秦军军阵中以营为主体、阵为单位散开,结阵防守,不断绞杀四周秦军。
而后部还没有扎进秦军军阵中的五千人立刻向南北两翼拉开,对秦军形成全面压力,同时阻止秦军向楚军两翼扩展。
很快两部就此陷入鏖战。
“楚军太硬了,我军凿不开!”秦军军阵内,一员从战场上撤下来的斥候向着司马错汇报道。
“一万五千人,楚军不过七千,怎么凿不开?”闻言司马错有些愤怒,楚军在精锐,也不可能以一敌二,分明就是前军将领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思来。
战场情况也确实如此,司马错下令秦军向左右迂回后前军并没有立刻如此做,反倒是向中间收拢兵力试图绞杀完扎进阵中的楚军,这也给了楚军扩充后侧军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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