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份都都没有看懂时事上面舆图的学生卷子打了一个乙等下，程白瓷拿起另外一份卷子。

看了看署名，上面是江秀。

程白瓷记得这了人，潞安郡考试的第二名。

“这份卷子也要好好评阅。”程白瓷想着。

经义全对，程白瓷再看诗赋和时事，礼经博士眉头逐渐皱了起来，上面的文章都没有问题，可怎么感觉文风这样的熟悉。

京城嘛，文人之间相互交流，高谈阔论，都熟悉书院、各部学士的思想见解。程白瓷觉得这些文章极度类似贡院自己熟知的一名先生风格。

人还这样想呢，不远处五经博士之首的祭酒博士脱口而出，“瘦挺爽利、侧锋如兰，好字！”

程白瓷心思一动，注意力从江秀的卷子收了回来，看向祭酒博士。

“渠老，可是苏岩？”

祭酒博士姓渠，叫渠相白。

顺着程白瓷的问话，渠相白看了一眼署名，“不错，是苏岩！”

有之前程白瓷的叮嘱，对苏岩书法赞不绝口的博士没有看经义，直接拿起第二卷。

那岩石压顶，利剑锋芒般的书法写出了三个字。

《陋室铭》

渠相白逐字阅读。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渠相白皱眉，感觉有点跑题了

“程博士，这似乎跑题……”

“啊！”程白瓷内心一紧，大殿内阅卷的另外三名博士也都看向了渠相白。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渠相白默念，停顿了一下，挥了挥手，开口说道：“等等，这里面苏岩运用了对比，白描，隐寓的手法，拐回来了，妙呀，柳暗花明！”

程白瓷轻微出口气。

另外三名博士内心则想着，究竟什么样的文章能让渠老感叹说妙。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段文字也就在这个时候进入祭酒博士的视线。

渠相白闭气凝神，一口气阅读完毕，那种读来金石掷地又自然流畅，一曲既终，犹余音绕梁，让人回味无穷的文章魅力适才轰然间自意识中绽开。

渠相白长吸口气，再看时事。

“渠老，如何！”程白瓷问。

渠相白挥手，“别打扰！”

程白瓷都有点无心阅卷，视线的余光瞄着渠相白。

许久之后，程白瓷看到那坐在一道透窗而入阳光里面的博士拍案而起，掷地有声的说道：“状元非苏岩莫属！”

语不惊人死不休，殿内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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