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的说什么呢?”
“你他妈再说一遍?”
“这年轻人不要命了?”
一时间,不止是流氓,连路人都震惊得难以置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但是……
“我说,你们已经是一群野狗了。”赫连茨缓缓脱下自己的大衣,反手交由伯明翰,复而直视面前十数人,“而我是人。人打野狗,难道要先跟对方互相摆好架势吗?能让我正眼相视的是洛卡和凯勒那样的正直战士,而你们的言行品德贱如虫豸,不配让高贵的赫连茨视为对手。尤其是你,”他单手直指刚才那个小流氓,“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但你并没有珍惜。我不会再试图通过单纯的口头劝告让你们向善,三分钟——”他抬起手,“三分钟后,也许更短,你们将跪在地上哭喊着祈求我的宽恕,但那时的我未必会听得进去。”
“……”
被赫连茨这样盯着,那流氓脸上暴怒还没消失便感觉双腿一软,慌忙避开视线。而在沉默片刻后,他旁边的高瘦流氓破口大骂:“你他妈叽叽咕咕地说什么呢?”
“还敢威胁我们!”不知怎的,尽管对面只有三个人——而站出来的只有一个赫连茨,但这些流氓还是莫名有些心悸,不禁一个接一个继续骂了下去以壮声威,“你的那张嘴迟早要被撕烂!”
“不值得因这些人动怒。”突然间,伯明翰如此说道,金也紧皱眉头,赫连茨于是回头,“我只是单纯地要教他们怎么做个人。我不是他们的父母或老师,但总该有人教教他们的。”
“教你妈做人!”
“去你妈的!”
“……”
他又回过头来,流氓们顿时噤声,但却很快反应过来这样在路人眼里显得己方很怂。气急败坏之下,骂声反而越发大起来了。
“……”
与此同时,一反刚才流氓们朝他赶来的样子,他沉默地主动迈步向那些还在咒骂的流氓们。
他走得很稳,每一步下去都像要把大地压实般稳重,因而速度不快,比一般人散步还慢些,但不知怎的在那些流氓眼中却好像一头猛虎正渐渐逼近。他眼睑低垂,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尽管赤手空拳却也让手握武器的流氓们一阵心虚,不禁开始后悔刚才没有赶走路人,以至于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就不能有丝毫示弱。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空手的一个人向持械的一群人走去,而前者看上去居然是攻的一方。只是,当盾牌已经腐朽,哪怕再多又怎么能挡得住一把锋利的锐剑?
“……你要是现在转身,我们还能给你个活路!”
“我警告你别挑战我们的底线,我们可不想杀人!”
“……”
他默然不语,继续迈步。正午的阳光撒在他的头顶,却根本无法缓和不知何来的肃杀感,也许是因为他的整张面庞都因为他的微微低头而隐于阴影?
而在他身后,金仍眉头不展,伯明翰则一反常态地收起笑容,他们是在担心谁?
那领头的瘦高花格衬衫流氓看着赫连茨直直地朝自己走过来,心中的压抑感甚至比旁人还更大几分。他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这种不怕刀子的人,还是说自己真的撞到了硬茬子?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他会不会真的让自己当众跪在地上?未知的恐惧攥住他的心脏,难言的愤怒燃烧他的大脑,他难以忍受,但无可选择。
他的骂声随着赫连茨的接近慢慢弱下,而当赫连茨终于在他面前站定时,他看到了对方脸上的表情——深藏于眼中的悲戚与怜悯,以及嘴角若有若无的无奈。
“……”
“我操你妈的!”
不知为何,他爆发了。
他面颈发红地大吼着,扬起手一刀朝着赫连茨的侧肩刺了下去,其他本已经有些双腿发软的流氓也像得到命令一样,一咬牙一发狠便朝赫连茨围了过去。路人几乎已经看到赫连茨流着血倒在地上的画面,不忍直视和迫不及待皆而有之;如果这里现在有个赌局,押赫连茨能活的赔率甚至会大到庄家都劝闲别犯傻的程度……可是,身为赫连茨挚友的金与伯明翰却并不慌乱,而在他们眼中浮现的……
“为什么呢?”
赫连茨抬手便架住瘦高流氓的手臂,语气缓得像是置身事外般问:“为什么?”
“你他妈在说什……”
“为什么一出手就想让我残废呢?”
他一拳如脱膛子弹般挥了出来,随着拳肉相接的一道闷响,他面前的瘦高流氓还没问完就被揍歪了脖子。就在那短短一瞬间,流氓从鼻子到嘴角的半张脸荡起一层波浪,鼻血和半颗牙接着飞出,而紧随其后的便是挨拳侧脸的肿胀高热和脑内的震荡晕眩,整个人已经痛苦地拧着脸地倒在了地上,然后又被一靴子精准踢碎了两颗门牙。
“难道我们之间有很深的仇怨吗?”
他不去管地上那正嘶喊的家伙,在旁边人陷入呆滞时,他左臂一翻就抓住一个扯住自己袖子的矮流氓的胳膊,一用力直接便把对方甩飞。与此同时,他转身一个上勾拳便让另一个流氓脚跟离地、晕头转向,那上下牙剧烈碰撞的咯吱声更令其他人起鸡皮疙瘩。仅仅只是一拳,那流氓便感到脖子一阵剧痛,差点感觉自己的头要从脖子上飞出去。但,更让他畏惧的,却是赫连茨说话的速度仍和开始一样不疾不徐,“可我甚至都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对一个从未伤害过你们的陌生人下这种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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