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都是男的还怕什么。”
“刚才是什么东西把墙砸碎了?我应该还没到耳鸣的年纪吧”
“啊?没有啊,应该不是我这里的事情。说不定是地下的大家伙醒过来了或者火山准备喷发之类的。”
“什么和什么啊,呼,没什么事就太好了。”
“药”现在的姿态是挺起腰杆,以一个有些不适的弧度靠在墙边,为了挡住身后直接没进墙面,只剩下刀柄的“熔岩”。
在娜米兹关门离开后的第二时间“药”再也忍不住口腔里的血腥味,一口血喷在了盖着铃的被子上,刚才的那一刀划破了一片肺泡和气管,体内的血液灌入胃中引起反冲,现在用魔法只是临时给身体打上了补丁压制感受,但是实际的恢复却是要实打实看身体状况的。
在撑着床面不让自己翻下床维持平衡后“药”在背包中寻找纸巾进行简单处理,现在再滥用魔力后患无穷,身体感觉已经开始被冷空气渗透进每一个毛孔中。找到纸巾的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东西——一片针织物,黑边黄色的五角星,上面有用马克笔画上的人脸表情,不过只有几条简单的直线,只能画出和旁边的铃一样眯眯眼的表情,背后有着一块防刺别针,看起来是戴在身上的饰品。
这个东西“药”当然知道是什么,见过几次别在铃的那个夸张的魔女帽上的物件,不过在去到被死神带走的秘密基地时剩下的东西里似乎并没有那顶帽子,或者说除了铃的这身特别的“女仆装”之外就不剩下什么了,包括自己经常借来用的吉他都没有留下。
唉,谁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呢。想到自己的状况又朝着崩溃滑了一步,“药”无奈地笑了笑,将星星脸撒花般抛在铃的身上,仿佛正在一场葬礼。
短暂的修正过后恢复的主动权交给了不太熟悉的身体,这个被无限重构过的身体比起常态变了多少,“药”也拿不准。他长舒了一口气,缓缓揭开盖在铃头上的枕头。
我知道你的那个“保护神”让你逃脱了无数次死亡,这次也不会例外。
果然,铃的表情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变得轻松舒缓,像是一只小猫枕着自己的手肘趴着睡着了,似有似无的微笑看起来并无大碍。“药”默默地看着面前这个“麻烦制造机”,撩起她前额遮住面容的头发,脸上也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随后伸出手去轻轻抓住一只手腕。
就像失血昏迷的人一样,体温下降到了一个能够感受到不正常的值,感觉和插入自己胸膛的那把匕首一样寒冷,脸色也霎白到让人感到不适。经历过魔力流失和枯竭陷入昏迷状态的“药”对这一情况及其应对方式了如指掌——非常简单,传输魔力即可。自己的命就曾经是别人这样救回来的,那个人现在是自己的上司。
不过方式不是像童话中的王子亲吻公主将其唤醒或者其它什么奇奇怪怪的补魔方式,更像是手机充电和输血那样的接触和传递方式。
“药”重新变出手指上的丝带,将它缠绕在铃的手腕和手指之间,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吸收和释放空气中的魔力的媒介,像是应急活体输血的方式向铃缓缓传递魔力。
无论怎样控制,这样的方式总会让身体中的魔力偏向枯竭,就像“药”现在无事可做时所想着的一样,自己是不是为这个女孩做的太多。“药”注视着铃逐渐润红的脸庞,思考起了自己与铃产生纠缠的过去。
在公司事务调查工作中知道了魔器的丢失,接触到保密消息后得知了铃的存在,然后是她背后的反抗组织,在自己期待着成为一名间谍之前就在希诺的手笔下破灭了组织,但是在最后赶上了余烬风暴,也就是希诺示意自己可以去追查这把魔器的情况。
这名女孩只是一个实验品,希诺和他站在明处的挚友为创造进入下一个时代所进行的世界性实验的一员——自己也在其中,然后同病相怜这便是现在自己还在这里没有彻底结束她的生命用魔法毁尸灭迹的原因。
从最基本的身份来说,自己毫无疑问不可能和她以及她的那些余党站在一块,想要在海德财团手下做事这就是最基本的。但是就像是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每一步的攻杀灭亡又岂是自己能够决定,就算是离场也是双方的棋手操作所为。作为一个平凡的人,又逐渐地与她共情。
“我的家世能让我悠闲地坐在这里,通过书本学习到很多人一身都涉足不到的知识……很多年前世界的底层,工人,农民,青年学生觉醒,反抗那些操控一切的财阀和军统,还有,还有任何值得批判的事物,但是最后失败了,不过欣慰的是,余火尚存……他们在做着‘错误’却又‘正确’的事情,我曾经也想加入其中,但是一想到投身其中便要抛弃现有的这一切……是我的家世让我有这样的机会,但是这样的机会又会让我失去一切,让很多人失望……”
还只是私人侦探时就在在花店听着丹蒂莉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寂寞的她只能对着镜子和自己交流读后感,在一旁调查取证的自己听到了这番话,在意的更多是她面对年轻丧偶时所绽放出的乐观中略带忧虑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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