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大人虽然知道缘故,面子上是一丝情绪都没有流露出来,道:“清白天日的,你别.......”
雷鸣料到小程大人不信,出身打断小程大人道:“大人!我有证据!”
这会儿倒是有证据了......
楚云田默默翻了个白眼,此前再三追问山南先生的证据,就是不肯接话,愣是满嘴言语了一番别的。
小程大人于是也接话:“什么证据?你能拿出来这世上有鬼的证据?”
楚云田也不由得要笑:“难道你要让那鬼来和你当堂对峙?”
雷鸣一脸认真道:“师爷这话就说不对了,我之所以装疯卖傻来到开封府,就是因为知道开封府公正廉廉明正气凛然,门口有护法门神,当堂又有正大光明匾额普照,鬼怪宵小不敢近身......”
小程大人没这个耐心听他废话:“行了行了,你赶紧把你的证据给我呈上来。”
雷鸣于是只能又把话转了过来,他问道:“知府大人,敢问知府大人,这开封府中,是否之前收押了两位人牙子?”
小程大人想了想,扭头看了一眼楚云田,楚云田道:“确实有,不过,倒是不止两位,最近开封府与其他州府联合办案,确实抓捕了不少拐卖女孩子的。”
雷鸣道:“这个人牙子较为特殊,想必大人或者楚师爷一定能够有印象——那两位是母女关系,而且其中一位,是在留乡被捕,生的姿色不俗。”
小程大人又扭头看楚师爷,楚师爷想了想,低头对着小程大人轻声细语:“确实有一对母女,不过不是亲生的,是干娘一类,那其中那个年轻的前阵子已经在牢中......咳。”
话说的很轻,但是因为这公堂的构造,即便是压低的再厉害,雷鸣的耳朵里也多少听到了大概。
他不等小程大人继续问他什么,忙道:“那女子叫红豆,原名豆儿,她是京城人士,原名姓赖,叫赖豆儿,之后痛恨自己的姓氏和出身,宁愿搬到留乡做个不知来处的外乡人......大人,红豆,不对,赖豆儿,前阵子已经死了。”
小程大人显然已经从楚师爷这里“了解”到,而且时间和雷鸣说出来的几乎同时,小程大人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你如何知道的?”
雷鸣大方坦然,一副心中无鬼不怕夜黑的理直气壮:“大人,学生认识这赖豆儿,所以赖豆儿曾经来找过学生,学生当时,正因为一些误会,在佛渡殿中度过,而那时候赖豆儿也已经被关押到了开封府,学生会见到赖豆儿,只能是一种可能。”
小程大人懂了:“你是说她死了变成鬼,然后去找你?”
雷鸣点点头。
小程大人又问:“这就是你所谓的世上有鬼的证据?”
雷鸣刚刚要反问一句难道不能证明,却又在看到小程大人面色渐渐转凝之后噤声,他捉摸不透此刻知府大人的脸色是为何故,可是心中的不安还是让他适当的学会了闭上嘴。
然后,小程大人的就问他:“做了鬼都来寻你?你和这赖豆儿关系匪浅啊......”
这个问题雷鸣也料到会有一问,所以解释也是早早就想好了:“不敢欺瞒大人,学生家贫,无力支撑学院束修费用,更无力承担京城中的宅子,故而在留乡寻了个教书先生的差事,因当时那赖豆儿的说法是让留乡的孩子们读书,所以学生也十分动容,并未收取钱财,只是要了个能够读书的屋子已经每日的两餐饭食罢了......学生,并不与赖豆儿相熟识,不过.......不过.......”
他思索一阵,为难一阵,咬咬牙,说:“那赖豆儿,曾经对学生表达过思慕之情,但是学生一心仕途,所以便拒了她。之后,学生为了避免尴尬,就搬出了留乡青楼,到了学生一位同窗处暂住,再不曾见过她。”
......
小程大人听到了这里,只觉得背后楚云田的呼吸声重了。
好家伙,不得不说,这雷鸣也算是有几分脑子,那边前脚下的套,后脚雷鸣这边就先过来招供了,拐弯抹角作了半天幺蛾子,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
若是雷鸣一口咬定赖豆儿倾慕与他,那么刺绣红豆、用他的头发绣上一首诗之类的行为都可以以此解释过去。雷鸣甚至不用害怕到时候真的被开封府搜出那条丝巾后会有什么后果了。
雷鸣说完这句话,也如释重负一般,不自觉的就把背给挺直了,难为他刚刚大吐特吐了两回,如今早已经是腹内空空,道还能挺胸抬头,一副张狂模样。
楚云田的牙咬的吱吱响,这声音自然再也堂上想起来,有两个衙役还偷偷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找耗子。
小程大人在一片细微的耗子磨牙声中笑了起来:“啊,倾慕于你呀......”
雷鸣不知道,但是从公堂中其他差人的反应看来,小程大人应该很少在公堂上笑出声来,别说耗子的声音了,周围似乎连呼吸声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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