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额首点头致意后,唐墨还是放慢脚步走过,只是打更人背后鼓鼓囊囊,行如肿囊似的模糊轮廓,还是引起了更章令的注意,只是为了免生事端,及时掐断了过于旺盛的好奇心。
即使是这样,两人擦肩而过时,唐墨还是下意识地望风捕气,暗中抓了一把对方的气机过来,放在鼻尖轻轻嗅闻,立即皱起了眉头。
“诅咒的味?荒兽的劣血?淡淡的海水腥气,甚至腐烂后的脓臭?这个打更人身上背着很多承负,都快赶上老四,小人屠午燕了!”
唐墨忽然想起来,午燕那挂壁家里,世代都是侩子手,家里不仅有百八十把行刑刀,血煞之气连自己都心惊胆战,可是午家上至退下来的高堂,下到刚学会走路,抓周就抓刀器的娃娃,身上一点承负都没有。
“可不仅仅是他们家供奉司法神兽獬豸的缘故!肯定还有某些不为外人知道的秘法,才能代代安享天年!”
唐墨收回心思,头也不回地冲出城去,反倒是鸡笼称的打更人,本能地察觉到自家的秘密被人窥探了去,心里实在是有点恼羞成怒的。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为难一个合情合理,从哪里都挑不出刺的道院更章令,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再说了,现在的身体不比当年龙精虎猛,在一次次与土人、荒兽、图腾的暗斗中,被它们的诅咒侵蚀地千疮百孔,十成本事发挥不出五成,情况恶劣到已经不能离开城墙的保护范围。
否则的话,十几道诅咒同时爆发出来,就是自己全盛时期,恐怕都承受不住反噬。
鸡笼打更人抚摸着左肩上的三道伤痕,悠然回想起往事:“最厉害的应该是土人供奉的圣树图腾周公桧,三千圈年轮,枯朽十二次,树身遍布鳞片,恐怕差一步就化龙入海了。”
差什么呢?藏在幕后的古神利用驮碑之种的怨愤化作雷象龙龟,可惜神通不敌天数,被荆山黄家仙道士所破,于是就有了九颗蕴含神性龙珠飞散东宁府各地。
周公桧恐怕是距离最合适的目标,一旦借助蕴含神性的龙珠成功化形出世,哪怕龙游大海,化龙掀起的天象剧烈变化,也会把局面弄地一团糟。
远古时代,人王共工借祝融血化龙开道,不仅水淹九州,还引来群星坠天。
悬圃昆明、昆吾、昆冈一并化作劫灰,遗迹历经成千上万年,仍有不少残留,由此可见化龙劫的厉害。
人道大兴,时代变了!诸神远去无踪迹,那些依附神明的存在,正在渐渐地失去力气和神秘,蜕变成愚钝的蠢物。
譬如土人供奉图腾,原本属于不入流的荒神,也是一方霸主,现如今却被时代扔下,退变成拥有部分神力的野兽,或半人半兽。
为了维持赐福土人的能力,图腾们不得不吸取血祭之力,从死亡和鲜血中,艰难地获得变异扭曲的信仰之力。
哪里想到这样作会加快图腾的退变,神性加快衰退,兽性日益勃发高涨。
如此一来,就成了恶性循环,一点点地褪掉神性的高洁,变得肮脏、堕落、痴愚、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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