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量找不到指头,各抓一只胳膊生拉硬拽。
秦子追把防御值刷到最高点,喉头发出嘶嘶声,这是他在用劲。
武量的师兄也不敢真用力拽,这个师弟没肉了,是皮包骨头,太用力,说不准会把骨头扯散。
然而还是扯开了。
秦子追是保持着这个姿势送回虵族的,已经是夜晚了,虵族没急着把他送往人族,而是由哥舒、琢普看着。
秦子追能动了,试着想聚起电光球,聚不起来。
这个电光球是他练出来的,有西瓜那么大,比雷巫电巫一门里那个老者的电光球还大。西瓜大的电光球,一罐去道水,说没就没了。
琢普送来的晚餐他没吃,现在他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哥舒、琢普在一旁道开:
“瘦成什么样了,好歹得吃一点。”
“他们凭什么去我的道。”秦子追想弄清楚这件事的原委。
“你不是替鹿人发了盘道吗?簖谛一门的人看见了,便向七归子量道场讨要道公,两门说好在量道宫举行道论。为了这场道论,几门的人在量道藏载殿里找了七天七夜,没找到对你有利的藏载。这场道论,七归子量道场输了,所以去了你的道。”
“我们也想赢了这场道论,但赢不了,我门道场主、你门道场主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秦子追后悔接了鹿人的发盘道,不过这是偶然中的必然,这趟不被去道,以后还会被去道。
以后怎么办哦?没量术,飞不了,想做点什么事(找师父、小师姐)鞋走烂了还到不了地儿。
第二天,秦子追被送往人族。
人族的长者来看过秦子追了。
哥舒、琢普一走,秦子追便去找闪姐。
他想找闪姐帮个忙,把他送到血海一门去。
“长者已经下了话,你不能出人族。”闪姐说。
“转来转去转回来了。”秦子追坐在闪姐的屋门槛上。
闪姐看着他的后背和往前倾的脖颈。
“闪姐,我被去了道,你知晓么?”
“刚才才知晓。”
“闪姐,我现在心如死灰。”
没下句话了,现在秦子追真的心如死灰,就像一个很有钱的人一夜间身无分文,心里落差太大,事不想做,饭不想搞,饿了随便在地上捡点吃的就行,困了随便在哪儿躺下,过上一段时间就变流浪汉了。要有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秦子追就是这种心态。
中午他没回人族去吃,也不吃闪姐送来的吃食,睡在一棵树兜兜边,身体贴着树围了半圈。
晚上也不回去。
过了两天,闪姐去叫来虵族长者。
人,不是道家,已经瘦成一根柴棍,别饿殁在这了。
“你要怎样?”长者弯下腰对着秦子追的头说。
那个头也不是头了,是一蓬头发,巴着草叶、碎枝条。
“去血海。”秦子追说,声音挺给力,要断气的样子。
“不让你去就不吃不喝?”
“心如死灰了还吃干嘛?逐道之人,去血海不犯道规,有道公的。”
“去血海就能解了你的去道祭?这是犯道规的。”
“我自己解了去道祭算不算犯道规?”
这个长者回答不了,这家伙,尽做些藏载里没有、说不清道公的事。
“跟血海说好的,那个女孩说我可以去,要把我吃肥了。长者,你是让我饿殁在这里,还是让我去血海?等我熬过这一关,以后我做个大盘家给你看看。”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长者想脱下鞋抽他。
人族里这么多人安安份份过着日子,就这一个,虵族操碎了心。
长者不得不去问道场主,这个人,不让他去血海,真能饿殁自己。
道场主的意思是他要去就让他去吧,只要血海受她,不犯道规。
哥舒、琢普到人族进山口的山上,对着秦子追的耳朵说:
“道场主让你去血海。”
这家伙竟坐起来了,伸出一只手给哥舒,意思是拉他一把。
饿了这么多天,有点虚脱。
哥舒、琢普把这个人送到血海之门,这个人自己走进去,一只脚踩在门这边、一只脚踩在门那边,然后伸出手晃动。
在血海呆了这么久,秦子追知道他们能看见自己。
然而不敢两只脚踏进去,已经饿得快虚脱了,万一他们不来接自己,自己一时找不到血海宫,真会饿殁。
有人来接秦子追了,是那个女孩。
来接秦子追,是血海的长者们商榷过的,这个人,与血海有道缘。
秦子追跨进血海,外边,哥舒、琢普飞身而去。
在他们看来,把这个人送血海不是坏事,把这个人送进血海外边就清净了。
秦子追到了血海宫,第一件事就是要吃的。
“我饿了九天。”秦子追落地便瘫在雪地上。
女孩想,在血海里饿了几个月都没饿殁,九天,不算事儿。
“亏空了,真不行了。”秦子追全身软哒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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