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觉得我还是个孩子。
樱色红唇,肤如凝指,纤手玉足…她们是一群天生便携带着无数致命武器的妖魔鬼怪,她们就像生性温良,却会在无意间割伤接触之物的坚毛刺猬。女人…就是老虎。
色孽,刮骨的刀,煎心的火。
值此危急关头,我在恍惚中竟然想到了异性的优美酮体。那是谁?拉结吗…不,不是她,那又会是谁?荷士白,寻香,还是陈露凝?
不,等等,等等等等。
半跪在地,喘着粗气的雪隐眼皮一跳。
不对,我真是太急着贬低自己了,刚才我脑中浮现出的景象绝对不是即将癫狂而死时产生的幻觉!虽说又困又累,但我可还远没到一头栽倒在沙丘上空洞仰望秃鹫的那个程度呢…
再者说来,我不像杨御成似的一天到晚乱逛烟花之所还闯过女澡堂,离家之前也没有关系比较亲密的女性朋友。
我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见过一面,对异性身体的认知还只停留在生物课本,以及经过大量艺术加工的平面绘画上…
最近遇见的女孩有点多,真给我搞魔怔了。老子可是正经的身心皆童子,虽说这不是什么多值得骄傲的事,但…我压根就没实际见过异性不穿衣服的样子啊?
那画面能是我想象出来的么?我连她身上有几个毛孔都他妈能数得出来!我确实看到了,我的视野中确实出现了一个女人…!!
浊世行,这是浊世行的视觉!
呼——————…黑焰,变阵。
开门,进,白光落。
她在哪?她一定不在这里,一定不在浊世行的信息采集范围内。不是我发现了她,而是她联络了我!她是谁?她想做什么?
宛如坠崖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雪隐跃入新阵之后迅速翻起身来强打精神,无比焦急地四处张望起来。他也知道对方一定不在附近,但人这玩意嘛…激动的时候总是得表现情绪的。
“…aké……s‘…步…莫……不要动。”
声音直接从心底泛起,伴随着嘈杂模糊的噪声干扰…这通讯方式还真够老套的,每本稍微带点玄幻色彩的书里基本都会来上这么一遭。
雪隐蹲伏原地紧抿嘴唇,手上平贴地面紧紧刨出一把混合着红雪飞灰的松散沙土。
他倒也懂行,这时候扯着嗓子大喊“你是谁”之类的废话不仅没用,而且还会显得自己很逊。
为今之计,只有相信,相信奇迹。
轰隆…!!门开,白光落,就落在敞开焰墙的正反侧,雪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这声音,并不是在指引我躲避赤目上人的倒流剑。那么就是…在为我引路。
“locàquat‘màquat…进。”
“不用搞双语转播了,直接说后面的就行!”五分待机经过,雪隐按照声音的指示压身弓背咬紧后槽牙,一个小猫漂移滑进了左前方倏然洞开的正南景门,潇洒急停。
轰…!白光正好落在他方才停留的位置。
“mue‘locàquat‘màquat…继续前进。”
好吧,她果然听不见我说的话。
门开,翻身跃入,白光落于斜前。
“kuámyu‘nèlya’z,进三停一。”
她是不是开始不耐烦了?
进!进!进!进…呃,停!
轰轰轰隆——————
雪隐抹了把汗,连过三门,每次白光都僵僵好落在自己周围的格子里…之前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难不成是赶巧了?
“等等,你到底是…”
“miomàquat…停二进五再停三。”柔和却又不带丝毫情感的女性话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雪隐对空气朋友的激烈质问。
不是,前半段是星烁古语吗?一句“进“不都得拼上两个单词吗?这停二进五再停三直接用一个词组就能概括了吗?
等等,也许她不是在用话语的后半段来翻译前半段…那是两句不同的话,而我却只能听得懂后半部分用来指示行动的标准语。
说是标准语,其实也…那腔调真的很奇怪,好像是由山风吹熄石缝草木从而组合出来的自然声响,只是恰好与标准语很相似而已。
这…这真的靠谱吗?
首先是极端考验心理素质的两连停,赤目上人尚未挥剑时,雪隐倒是为了分析焰墙棋盘的性质停过一次。但当那夺命白光几乎是次次从自己头皮旁边擦过的时候,站着不动可就是一项非常需要魄力的选择了。
只能信她了,我这不是还没被砸到么?不知为何,这声音中有股能令人相信的力量。既不是魅惑也不是威严,从浊世行反馈的直接感官看来…声音的主人应该是我的母亲。
但她绝对不是我娘,我娘既不是修行者也不是学者,怎么可能会说星烁古语?血脉这东西可是相当复杂的,哪怕未曾谋面,孩子也不会分不出自己的生母与其他女性。
“母亲”这个词可以用来诠释很多东西,如果云响有地母神的话,那么风来州应该也有…她会是风来么?还是…真正的造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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