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先见之明潇洒躲开,但旁边跟着的问题宝宝们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驭风镖并不是一件暗器,这也是为何我和御成会将其不同形态分开称呼的原因所在。镖是旗的载体,而旗则会为镖提供动能。
我俩根本就无法明确界定这玩意现在到底该被划进哪个武器分类里,本来只会被用于阵法中枢的古旧令旗在小桔子手中焕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全新光彩。就像是重获新生的杨御成,就像是…逐步拨开心中雾霭的我。
驭风镖爆散飓风,铄玉骑兵们就跟泥塑小人似的被连人带马直接轰飞。百斤负重无保护垂降可不是开玩笑的,落地姿势不考究的话,六七米的高度就已经足够将人摔得下半辈子离不开床,更别提旁边还有匹马了…
潇洒空翻躲过爆散烈风的陈愈身并没有借势位移或迅速反击,他落地之后只挪了五步,正正好卡在已然化作长杆法旗的驭风旗东南七尺处,浅压身形,微笑不语。
他是做过功课的,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他本人曾经参与过驭风旗的改造工程。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就是驭风旗攻击范围的死角…
烈风会在七尺处凝形化作切割风刃,而这个距离也是驭风旗实际攻击威胁最小的临界点。无序溢散的狂风反而会为被笼罩在覆盖范围内的他挡开子弹与箭矢,交战至此,一动不动反而才是面临突发状况时的最优解。
他了解驭风旗,也了解我…他是个聪明至极,贯彻谋定而后动的冷静人物。
我好像是在说废话,但这一点却对我来说无比重要。陈愈身绝不是那种会忙中出错,闲来出行都要拎上一众家丁四处吆五喝六的凡俗人物…我与他修为相当,也许战技一道是我占优,但在智商方面…
好吧,我对自己的脑子一直就不是很自信,他可是会被赵抚兰奉为敌手的人哎。
“所以…你是个智将,还是个勇将?”雪隐拉扯缰绳,开始环绕驭风旗转起了圈。
邦邦邦…铁疙瘩们如期坠地。
“智不及令兄,勇不及汝。”他的面庞在呼啸狂风之中稍显扭曲:“若问你我区别所在,大概就是我出生时含着的汤匙比你们的多缀了些无用的边角装饰罢了…这可不是我能选得了的。”
“有意思,我很喜欢有幽默感的家伙。”雪隐机械一笑:“你想被埋在偏阴的地方,还是向阳的?我的宗旨便是尽量满足客户的想法…”
“向阳的吧,暖和。反正我也没指望自己能留得全尸,重塑阴身。”陈愈身抄起折扇挥开不断吹乱自己发型的和煦微风:
“能再拜托你一件事么?我与赵先生曾相约过会为彼此镌刻碑文。只是后来发生了些…大家都不太愿意看到的事情。”
“哈,请他下笔可不便宜。”雪隐纵马飞驰,收长剑入鞘:“要是你的话他估计会恶意加价呢…千金买马骨可不是死人该干的事。”
“无妨,我这人活得挺失败的,身边剩下的东西除了钱就只有钱了。”陈愈身呵呵笑道:“放眼云响,也只有他的文采能令我展颜大笑了…这世间说到底还是无趣之事更多。”
“我可不敢保证他会往上刻什么好词。”雪隐叹了口气:“你应该有一阵子没见过他了,他已经跟那班怪人学坏了…粗鄙的很。”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我想要的,杨少侠。”陈愈身收拢折扇:“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修身养性的前提不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么?”
聊完了,我们也都准备好了。
谨慎源自恐惧,源于已知之中的未知。尽管胜券在握,但我还是需要再多添一分专注。
这份胜机是他亲手交给我的,是他主动选择带上毫无用处的手下前来追击。我必须理清其中缘由,如若不然…
陈愈身…此人,宛若伏行毒蛇。
雪隐将先前背向陈愈身视野一侧时暗中解下的鳞甲马铠朝其掷出,本人则在稍纵即逝的阴影遮蔽下脱离马背,纵身一跃。
他的目标不是陈愈身,而是最靠近自己,坠落在地后便没了声息的铄玉骑兵。
他之所以会选上这一位,是因为当他策马奔行到附近位置时,陈愈身的眼角明显颤动了一下…那绝不是有意识的欺骗,那是无法掩藏的兴奋,是把握住翻盘之机时的真实喜悦。
你是蛇,那我就是鹰。
北风之鹰。
感受到劲风呼啸,铁甲骑兵的尸首一阵诡异颤动,甲片之下引燃赤红光晕。
敌龙感染者!
骨节炸裂,血肉翻涌,通体红芒的铄玉骑兵扭断脊椎逆向翻身。腹部开口炸出一蓬温腥内脏,肋骨化指拨动掌中弓弦。
这是个“弓兵”…视角余光处,摔死摔残的铁甲骑手尽数站起,有擎刀,有抽剑,还有自体内喷出半丈大戟的。
陈愈身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非常难看,非常非常难看。你真的该为我的果决献上敬意,如果你身上带着钱的话…不如丢几枚铜板出来?
除了成为天下第一,当个科学家或者外交官之类的泛式梦想之外,我其实从小就想当个在街头耍把式的手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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