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杨雪舞一掌将桌子拍得稀碎,红着眼睛转过身来怒吼道:“那个时候我在执行任务!我根本就想不到你们竟然决裂得这么快,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家!我本来…我本来是准备赶回去的,我…”
“我再说一次,我亲眼看着父亲葬身烈焰,坠落在他的城市里…”雪隐一脚踹翻脚边的桌腿:“你甚至都没去参加他的葬礼!为什么?因为我们根本就没办他的葬礼!!”
“他的尸首被杨御成丢在城外小湖里了…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反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雪隐继续吼道:
“我那时候突然感觉到,他才是唯一爱着爹的那个人!我能在他眼中看出来…那是一位认同他的父亲,而不是什么狗屁满盈城主!!”
“他憎恨杨家,他憎恨着杨家的每一个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泄愤而已。”杨雪舞也对着旁边的长凳来了招标准的杨家拍扶手,转身面向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荷士白:
“即使你不记得那段日子了,他也该恨你…那么你呢?卑贱的…鬼鬼祟祟的畜牲,你又为何出现在此,现在你又开始盘算什么阴谋了?”
“杨雪舞,我现在,非常冷静。”雪隐颤抖着将两把宝剑从背上解下递到荷士白手中:“你再敢侮辱我的朋友一次,我就没有多余的话能跟你说了,这不是警告。”
“好,好,你也有朋友了。”杨雪舞像突然泄了气似的,叹了口气绕开众人朝帐外走去。
“走吧,做你最擅长的事,逃吧。”雪隐摇了摇头:“你甚至都不敢面对我。”
行至营帐门口,杨雪舞倏然驻足。
场中气氛为之一滞。
“你是真的打算杀了我?”她并未回头,用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冷漠语气淡淡问道:“还是只是控制不好?”
雪隐心中一动,低头望向正在自己无意间摊开的手掌中招展荡漾的染血莲花。
我…
翻手,无色血莲散于虚无。
杨雪隐迈步离去,一直在帐外等候的枇杷糖十分难过地呜咽一声,快步跟上了她的背影。
“呃…那个…我很抱歉…”帐内尴尬持续许久,耶扎尔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不,是我该抱歉,让你看了这么一出…家庭伦理剧。”雪隐抬起头来叹了口气:“她说得对,我是个没有原则的人…但我也没偏执到会把一个人与整个群体划等号。”
“你要是愿意就跟着我来吧,我明白大海捞针找人时的无力感…”强打精神,雪隐勉强笑道:“但我得事先提醒你一下,杨家人里…刚才走出去的那个娘们算是最好相处的一位了。”
“耶扎尔?齐威瑟,以阿之名,向您致敬。”耶扎尔十分郑重地敬了个弧族武士礼。
两人伸手相握。
“还有一件事,千万别叫我杨五先生…或者别的什么。”雪隐疲惫挠头道:“我有名字的,杨雪隐,我可不太习惯别人…”
“五少爷~~!”
“那个也不行。”雪隐翻了翻白眼,转身迎向踉跄跑来的萨西尔:“叫我的大名就行了,真的,求你了。”
“呼…呼…”萨西尔抹了把汗,喘了一阵方才缓过劲来:“云响州的空气湿度太高了…”
“喝杯凉的?”雪隐拿过一罐粒粒乐。
“多谢,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萨西尔推手谢过:“有一条私人口信,是赵先生托我带给您的,只带给您…”
耶扎尔相当识趣地退出了帐篷,荷士白则跟个惊惶的小兔子似的捂上了耳朵。
“说吧。”雪隐挥了挥手示意萨西尔不要在意那个不肯离开他周身一尺内的姑娘。
“去渐瞑县,绒献城,在那等我。”萨西尔比划着解释道:“不是等“我”,是等赵先生…”
“我知道,我知道。”雪隐点了点头。
十全子提起过的…间宫穹的故居么?
“我和先知阁下正好要去那边办事。”萨西尔眨了眨眼:“您要跟我们一起走么?”
雪隐也眨巴了两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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