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天纵塔周边已经被三人摧残得烟尘四散,灵气乱流东一块西一块…准确来说这场破坏是忌和咲华这对桑原异能组搞出来的,吕子商不过是打了几千个弹孔,添了两把火。
沉浮与重梦最大的差距就在于感知力,其次才是攻防体质。你还在远处索敌呢,人家已经嗑着瓜子瞅了你半个小时了…桑原保镖队并非胡乱下手拆迁,而是在战斗过程中有意识地阉割双方的判断能力,以此谋求胜机。
力量与速度,技巧与意志均不及敌手半分。但胜在配合默契,也胜在地利。
天纵塔之下正是地脉行进的节点之一,如今逆星落发动,打着滚拧着结的地脉只需要浅浅一戳便能轻易造成小型爆破。
忌在桑原狩猎妖魔时经常会撞上不可力敌的强大个体,利用天然陷阱与环境优势便成了他的必修课。虽然他没有杨御成那种一炮炸一城的狠劲,但在无人空巷中欺负欺负大地经脉还是不会让他产生什么心理负担的。
修行一途因人而异,有的重梦让两列飞驰的火车对撞一下都毫发无损,有的出门遛弯摔一跤都可能当场歇菜。
很显然,吕子商是个对自己的速度与技巧十分有自信的中距离牵制者。他的敌人大多都是飞来的枪林弹雨,那玩意可不是健上几十年身就能全部扛住的。
就算你的皮肉坚硬如铁…万一子弹好巧不巧飞进你的鼻孔里了呢?
沉浮绝无可能在近距离下的瞬时反应战中胜过重梦,拉到中距离的话人家的子弹可还没打完,远距离的话…首先,他俩是来杀人的,再者,这二位像能打远程的角色吗?
还有第三,间宫忌已经逃不掉了。
最后一次极限交锋中,他误判吕子商开枪打出的子弹类型,砍爆了擦边而来的圆头破片弹…威力没多大,但作为干扰已经足够了。
两人大乱阵脚,银弹穿过新井咲华的脑门飙出一捧红白鲜花…间宫忌从未问过,但他心中其实挺好奇的,你们忍者搞那什么“替身术”的时候为啥变出来的都是段木头?
咲华遁入了被忍宗称为“无名奈落”的神秘领域,虽不知这障眼法到底对吕子商起没起作用,不过将自己作为诱饵,从而执行“老战术”的前瞻布置已经切实完成了。
缺了纱夜,这法子还能成得了么?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路披荆斩棘踉跄行来,从未思考过任何艰深的事情。
杨御成,那个似乎了解一切,却又漠视一切的神秘男人。当我闭目,当那肩扛宝旗的身影背后逐渐浮现出黑白天地,我…
恐惧,这就是我一直不愿面对的东西。
什么桑原的门面,什么便利的身份。什么英杰斗争诸王争霸,什么与我本源相同的赤目残龙…我想做的只是带回纱夜,和大家一起回到…回到过去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里。
已经不可能了,破碎的镜子绝无可能重新补全,但是…我还是得继续走下去。
跨过血与焰,纱夜就在前方。
间宫忌不再搭理左腿膝盖上被子弹洞穿的喷血伤口,腰间打刀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只见他面容一肃,双眸红光乍现,口中似乎默念了某人的名字…接着,他抛出了那枚不知从何处滚落到了自己身边的金属弹壳。
光的反射,目光的反射,须蓝刺客一定会看向莫名飞起的弹壳…那个瞬间我就能通过反射的倒影确定他所在的位置,只不过…
他会在更之前就发现我。
金属如镜,倒映出残骸后方吕子商那略显疑惑的表情,接着…染上红芒。
间宫忌闪身离开掩体,发起最后的冲锋。
“以自己为诱饵,很低级的战术啊。”吕子商抽出腰间那把自己最为信赖的长枪,虽然左手受损导致无法拉栓,不过里面应该还有三颗子弹…就算是误判,那也至少有一颗。
足够了,在潜伏于阴影之中的小小忍者暴起发难之前,剩下的时间已经足够杀他三次有余了…尽管环境混乱,但一对一的情况下沉浮绝无可能切入我周遭五尺之内。
赢了,我从未想过自己在对上境界低如蝼蚁的敌人时会这般兴奋。
这就是我想要的战斗,这就是命运指引我前来云响州的理由。不再是暗杀,不再有精密布置的计划,只有热血与疯狂…
“これが...我が生き様だ——————!!”长啸一声,忌将弹仓中的最后一颗霰弹拉栓上膛,向着吕子商猛冲而来。
掷出的弹壳划空斜落,撞在突起的岩壁尖角上又清脆一响高高弹起。
“真可惜…直到最后,我也没听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吕子商并未拉开距离,而是直接翻身跃上建筑残骸,举枪瞄准了间宫忌的眼睛。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两人都能清晰看到对方面上血污的纹路,以及眼中的狂热与渴望。
同时扣下扳机。
砰——————
霰弹出膛,如雨钢珠拍打飞来,而那披头散发的红眼武者已经冲到了自己近前三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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