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呼…黑流百花,蝶翼轻舞。
我记得好像在哪听到过“杀人是种艺术”这类危险的台词。如果说这话的人真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他可真既扭曲又…充满激情。
事实上,生活就是一场大型艺术展,杀戮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间小小偏厅。
而我就是手舞足蹈,歇斯底里,高喊着癫狂之言往画布上乱泼油彩的那个人…呵,只是手边能摸到的桶里恰好都只装着红色染料罢了。
今天也没有例外。
滑步闪身入场,背后焰翼招展。自然界中常会有动物在遇到威胁时尽量躬起身子,扩大自己在对方眼中的体积大小。
虽然在天海五州这种怪物遍地走,怪事天天有的世道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神经麻木…但杨御成是个实诚人,这小伙子只要开着全特效朝你直勾勾地走过来,那就说明他已经没有跟你虚张声势的耐心了。
蝶翅无法伤人,但蝶粉可以。所谓百花,本就是走马观花时留存的鲜艳追忆。
须蓝会鹭羹分队仅有九人,其中虚想两名,余者皆为沉浮。斥候未归,雪隐又在突袭奏响的瞬间解决掉了两个…简单的数学题。
第四个,虎念孔雀舞漫卷黑焰,他都没来得及嚎出那一嗓子就被洗成了黑乎乎的火人。
第五个,雪隐以弯刃袈住弧线划来的热辣刀锋,驭风旗收缩扩展,杆尾上挑虹光,反手就给他看了个更热辣的炽烈戟刃。
第六个,呃…他被队友不小心绊倒了,被动点满落井下石的杨御成轻描淡写地,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记大妈踩蟑螂。
第七个,意志不坚定的典型教材。他与雪隐对拼一记,结果胸口被画上了一道基本可以直接去纹条龙的凄惨血痕…脑子里过完“点子扎手,风紧扯呼”这句早就没人会说的老套台词之后,他选择直接丢下同伴弃阵奔逃。
只要…只要能到那个地方…
他要去哪?我不知道,但杨少爷是个场面人。他眼见对面的两位虚想哥腾不出空去手刃逃兵稳定军心,便抬起右掌猛力一拉结了个善缘…正所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身,盈一握。
不留力的“盈一握”大概是什么效果呢?人脑袋连着整条脊椎被硬拽出来的样子,其实跟深海里那些触须很长的水母差不多。
第八个,虚想修者该帅还是帅的,只见他一脚蹬在街边石墙上凌空连纵三步突破了杨家兄弟的强势封锁,回头望月掏出枪来就是…
唉,你掏枪干嘛啊?真琢磨不明白我背后这两扇扑棱蛾子似的大翅膀是干嘛的?
想必这位不知是不是小队长的精锐刺客在那个瞬间也是懵的。他这辈子端枪指过太多人了,射中的多射偏的少,却从未见过会有哪个神经病突然邪魅一笑,伸出手来跟指流星似的指着自己的枪口的。
人动,枪口动,指尖跟着动。
扣下扳机,炸膛,意料之中。
蝶翼招展呼啸,弥漫空中的细微焰粉循着热源蜂拥集束,最终在指挥者的示意下炸出了极为细小的灿烂烟火。
虚想刺客在惊讶之中被反弹而来的破碎弹片划伤了眼睛,下个瞬间他忽感脖子一凉…然后再感觉脖子一凉,最后又感觉脖子一凉。
弥漫虹光的驭风镖,裹满熔锈的独行轮,最后是雪隐本人的凌空一斩。杨家人似乎都对取人首级这事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烈兴趣,真不知道是教育的问题还是血脉遗传所致。
从雪隐投出的音爆雷夺去了场中诸人的听觉开始,到身首分离的虚想刺客狼狈坠地为止,时间刚好经过了一分钟。
说实话,慢得都让人想打呵欠了。
能在此番闪电突袭中存活到最后的必然是整支队伍中最强的那一位,黑衣刺客半眯双眼定下心神,抽出腰间配枪撇到一旁,缓缓亮出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链刃长鞭。
对面这两个小子长得很像,眼神中所表达的东西却截然不同。一个只想赶快把这场“公益活动”应付完事,另一个则不带半点笑意地乐了两声,十成十的把自己当成了玩具。
大当家…我明白您执意要除掉此子的原因了,但是,您忘了把他弟弟也给一并带上了…
长鞭呼啸如狂蟒,少年黑影两散包抄。黑衣刺客有的时候还真的挺欣赏现在的年轻人的,不仅身手好,手里的家伙也都不错。
若两人皆能入得须蓝会,那么自己一定会把他们重点培养一番的。只可惜…所谓少年天才哪哪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过度自信。
鞭雨在黑衣刺客的犀利把控下十分自然地敞开了一道极难察觉的口子。
他相信那位面带残忍笑意的舞焰少年一定能察觉到自己卖出的破绽,他也确信自己暗中蓄力的这一脚一定能把他的脑袋当场踢出三百米远,直嵌城门楼台。
果然,他进来了,无比轻盈潇洒,同时又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谨慎。
可悲,可叹,若世事没有这般凶险,我又怎会去为难你们这样有着大好前程的俊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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