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庋缓缓起身,想了又想,最终苦涩道:“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难言之隐,有些事原本就是我眼中模样。”
刘景浊这才有了个笑脸,走过去拍了拍曹庋肩膀,轻声道:“我能理解,但我终究不是你。就像你理解华扬,但你终究不是他。你的父亲,或许从前是个爱好和平的文人,但曹姓,总归肩负着一统萍国的重任。对也好错也罢,不适用于他,要看立场的。”
曹庋挤出个笑脸,轻声道:“路我能自己走,但刘先生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刘景浊摇头道:“不是,我来求人办事,顺道看看你,也顺道问个事。”
话锋一转,周遭光阴乍停。
“独孤紫池,来,该说几句实话了。”
还甘州人氏,复姓独孤,祖上姓刘?
独孤紫池无奈现身,“不是都说了不能说吗?怎么又问啊?”
刘景浊抬起手,轻飘飘一扯,一位黄衣女子凭空出现。
黄素也是无奈,明明破境合道了,怎么被这小子弄进剑术神通了都没发现?
她扭头又看了一眼,不……不对,“你这是?那时候的剑修模样?也不是,不全是,你又有本命剑,那就不是那时候的剑修。”
黄素三次轮回,但也有数万年前的记忆,古时剑修什么模样她是清楚的,那时候的剑修没有本命剑一说。
刘景浊答道:“我也没明白,机缘巧合,东拼西凑,就这样了。”
话音刚落,刘景浊盘腿坐下,问道:“二位互相认识吗?”
黄素仔仔细细看了看独孤紫池,摇头道:“不认识,怎么问这么一句话?”
不认识?黄素说的是心里话,刘景浊听得真切。
可怎么会不认识?
刘景浊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黄宗主按前世算,是我长辈,喊你一声姑姑都不过分。但有些事情,我还是得确定一下。天门开时,二位会偏向于谁?大帝,还是我?”
独孤紫池斩钉截铁道:“在我能打过你之前,绝不会向着别人!”
反观黄素,倒是沉默了片刻。
“我不能确定,我得看日后形势,悲春崖的香火不能断。但,除非你死了,否则我会站你这边。”
刘景浊哈哈一笑,两个人精,都是摇摆不定。
“罢了,向着谁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开天一战,你二人要参战。独孤紫池的肉身,去找方家姐妹吧,让他们帮忙寻找需要的东西。但丑话说在前面,不参战,我的剑就不讲理了。”
补了一句:“这是我在求你们。”
独孤紫池呵呵一笑,心说这他娘是求人?
刘景浊沉声道:“我得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听说过用某种蛊术让人死而复生的法子?”
独孤紫池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沉声道:“看来曹庋还没有收到消息,裴捣死了。我动用了鱼雁楼与方家坊市,也只能查到,裴捣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青鸾洲。”
独孤紫池面沉似水,那可是他的徒弟。
此时刘景浊又试着问了句:“丹师在炼丹之时,假若这药材有问题,会不会被算计?如炼制醒神丹?”
独孤紫池重重点头,“会!很容易被下手的。”
刘景浊微微皱眉,“一字丹好炼吗?”
独孤紫池沉声道:“那个东西,有手就行。但真正的一字金丹不好炼的,要能炼制顶尖仙丹才行。”
刘景浊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黄素。
“籴粜门在瘦篙洲的分舵,听说过吗?”
答案不出所料,只会是没有。
刘景浊隐隐觉得,这座籴粜门,不光是九洲啊!
斩草除根,恐怕做不到了。
此刻,独孤紫池阴沉着脸,传音刘景浊,说道:“你又问醒神丹又问一字金丹的,是猜到了什么吧?”
刘景浊叹息一声,呢喃道:“希望我猜的是错的吧。”
…………
玉竹洲逛了快一年了,姜柚终于是打算往回走了,过西花王朝时,还特意去看了一趟姜戈,毕竟是同姓嘛!
只不过,来了才知道,老爷子不愿去往神弦宗,只愿意待在家里。
她又不会劝人,更何况姜柚也不愿意劝人。
人家做喜欢的事情,有什么好劝的?
原本都打算离开了,却被杨先硬拦了下来。
姜柚觉得这位新皇还不算是太孬,便应了他,吃顿饭有什么好怕的。
估计还是这脸蛋子惹的祸,长得好看也是个麻烦事儿啊!
城中一座酒楼被清空了,就一桌,姜柚与杨先对坐。
这位新皇喋喋不休,话说个没完没了。
姜柚也一样没完没了,不过是在吃,压根儿就没仔细听杨先说话。
此时杨先说到了:“当年方剑仙负伤,好像就是在秋漕边上,但被谁所伤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后来有一家子姓富的因此崛起。只不过后来富家被灭门,还是去年才给富柏山平反的。”
姜柚终于回话,“这个我知道,我师父说了。”
杨先就是想找一些能让姜柚开口的话题,结果这事儿说完,再说别的,姑娘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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