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称之为大医的,没几个是坏心肠。
刘景浊一笑,轻声道:“走了,见到就行了,多余的不用管,回去之后拓印两张画像给周放与关荟芝,让他们日后见着这俩,躲着些就是了。”
两人刚要瞬身离去,袁府却又走入一人。
袁家上上下下,除却袁捉开芦叶,尽数起身,恭恭敬敬朝着那人行礼,口尊明使。
哪承想明使一个箭步上前,重重跪地,颤声道:“不知渠帅回乡,有失远迎。”
龙丘棠溪看向刘景浊,沉声问道:“渠帅?”
刘景浊笑意不止,这趟终究是没白来啊!
远在墨漯国的那位教主之下,看来还有渠帅啊?按照刘景浊所知,共有三十六方渠帅,若是都在九洲,那每一洲至少也有四位渠帅。
青年人抿了一口酒,笑道:“这里不用待了,咱们去那望山楼所望之山。”
两人皆是御剑而起,盏茶功夫便落在了桂枝郡城外那座膏药山。
山下一间药铺,晦暗灯火在夜幕之中尤其扎眼。
药铺门口挂着幌子,上写“一膏治百病,不信自便。”
龙丘棠溪轻声道:“看来有了明使之后,这膏药铺子生意都大不如前了。当年我来这儿时,队都能排出去二里地了。”
结果现在,好不凄凉。
刘景浊笑道:“都一样,将心比心,同样能治病,能不花钱、少花钱,为什么还会花钱买膏药?”
两人并肩往膏药铺子里去,龙丘棠溪忽然停步,轻声道:“当年就是在这儿,我碰见了个老和尚。他说,他能让你找回来丢掉的,但代价是我得忘掉,我没同意。”
刘景浊一瞪眼,没好气道:“这种事不早说?!下次碰见这种人,照着脑袋就给他两巴掌,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记住,头上没毛儿不可信!”
再要多说什么是真的没法儿说,话到嘴边就会忘的。
龙丘棠溪只好说道:“到时候去往婆娑洲,得小心又小心!”
说话间已经到了药铺门口,结果没等刘景浊迈步,里边又有人骂道:“不卖不卖!都他娘的喝符水去,老子的膏药贴树上都不卖你们!”
刘景浊无奈一笑,便没打算再进去,只是拉起龙丘棠溪,一个瞬身上了膏药山巅。
站在山巅,几十里外的桂枝郡城灯火通明,城中最高那处,怕就是望山楼了。
刘景浊又问道:“蓌山在桂枝郡与茯苓郡交界处,再往下五百里,便能到了吧?至于竹儿岭,也该还要南下万里吧?”
龙丘棠溪点头道:“蓌山远看去,就像是个朝南半跪的模样。”
朝南以跪天朝,这便是蓌山吗?
那玉竹洲那座折柳山,是要送谁?
龙丘棠溪问道:“要不要去近处望山楼?”
刘景浊笑道:“来了,自然就要去的。”
几十里路,瞬身便至。
刘景浊轻声道:“你说管楼,究竟管的是望山楼,还是玉京楼?”
龙丘棠溪此前压根儿没想到这层意思,经刘景浊这么一说,她才想起那个拜入朝天宗的背剑少年。
“要管玉京楼,名字敢起这么大吗?”
刘景浊笑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胡乱猜测而已。等日后大网撒开,你我站在云端再看,就会一目了然的。这一趟,只是亲眼看看,免得日后有些麻袋套在了自个儿身上了,我连为什么被套麻袋也不晓得。”
九层高楼附带个极大院子,园林一般。就在那望山楼大门口的街对面,卖吃食的倒是不少。
两人坐去一处烤肉摊儿,刘景浊抬头敲了敲那座高楼,咋舌道:“这是哪个王爷的宅邸么?”
摊主笑着说道:“一看二位就是外乡人啊!这是望山楼,在我们捣药国,那是数一数二的江湖门派。早年间他们以押镖为生,本就名声极好。现在更好,望山楼弟子四处行侠仗义,可给老百姓帮了大忙了。”
刘景浊一笑,“那倒是有些侠士风范。”
刘景浊忽然又取出一枚五铢钱,看向龙丘棠溪,笑问道:“字面还是光面?”
龙丘棠溪白了疼一眼,没好气道:“还是不长记性?明明心里都有主意了,多此一举作甚?”
刘景浊咧嘴一笑,那就还是先不打草惊蛇了。
与此同时,一道白衣分身以飞剑长风为遮掩,已然走入那园林之中。
逛了一圈儿,本体那边肉都吃干净了,这道分身愣是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这就有些吓人了。
明明知道不对劲,可偏偏瞧不出来是哪儿不对劲儿,还不够吓人?
分身折返回来与本体重合,刘景浊笑着说了句:“还真有意思。”
此时两人几乎同时看向街面。
有个一身猎户装扮的小姑娘,拖着比她大好几圈儿的狼尸,当街走过。
龙丘棠溪沉声道:“是她?”
刘景浊点点头,“应该是了。”
那个猎户装扮的小姑娘也缓缓转头,直直看向刘景浊。
小姑娘咧嘴一笑,满脸欣喜神色,操着一口极其浓郁的蜀地方言,喊道:“你终于来了,等的我花儿都要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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