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真以为我说的是实话吧?”
刘泽清有些哭笑不得。
“啊,原来是糊弄朱万年。”
李九成没转过弯来。
“不,我说的是实话。”刘泽清笑着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九成更糊涂。
李应元也是一脸的迷糊。
看他们父子这样,刘泽清有些头疼。
不说清楚,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
“你还没看懂吗?”
刘泽清说道:“这一路行进,除了余大成的兵,我们并没有看到登莱的一兵一卒。”
“那又如何?”李九成不解。
“这说明,丘巡抚还有招抚我们的想法。”
刘泽清分析道:“我们带出来的都是登莱的百战精锐,另外一方面,也没人是我们的对手。”
“这和你约束军纪有什么关系?”
李九成还是没想明白。
“想要得到登州,就得用计。”
刘泽清说道:“趁着丘巡抚有这点意思,我们约束军纪骗取他的信任,趁机夺取登州。”
登莱城池高大,强攻不容易拿下。只有用计策骗开城门,是最好的办法。
“高啊,老刘还是你有办法。”
李九成这才打心眼里佩服。
之所以丘禾嘉选择招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没钱。
而登州兵作乱的一个很大原因也是没钱发饷。
从刘泽清带着登州兵出发,到登州兵作乱杀到莱州。
这么长的时间,丘禾嘉东挪西凑,只凑到了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啊!
连登州军日常训练都坚持不了几天。
就这情况,不可能出城作战。
刘泽清也利用他这个心理,过了莱州后,迅速抵达登州城下。
一路上都没遇到官军。
等到了城下,丘禾嘉让刘泽清单独入城。
刘泽清推说今日太晚,明天入城。
丘禾嘉同意了。
当夜,刘泽清组织夜袭攻城。
但被守城士卒发现。
缺乏攻城武器的叛军,只好选择退却。
计策失败,叛军露出了凶相,准备劫掠周边,再武力攻城。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事发生了。
为了霸占辽人耕种的土地,登州的地主乡绅怂恿土着百姓搜杀辽人。还以口音区分,听到辽北口音就杀,听到辽南口音就毒打一顿再驱逐。
叛军的声势愈发浩大,并在投靠百姓的引路下,对土着百姓展开疯狂的报复。
一时间,整个山东都乱成了一团糊糊。
可怜又可恨的土着百姓,被登州兵残忍肆虐的时候,那些教唆他们的地主乡绅,却躲在高大的城墙后面。
只等大乱结束后,顺理成章的兼并无主荒地,再花钱买佃农回来种地。
丘禾嘉见这种情况,更加不敢开城。
这时候,有人秘密入城,偷偷面见谢尚政。
此时的谢尚政,已经被城内的债主逼得快要疯了。
造反却不敢。
见到来人和那人送来的信,他非常义正词严的说道:“本将世受国恩,绝不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谢将军,你可以不造反,但你对付得了城里那些商贾?”
那人不急不忙的说道:“我可听说,他们都一个劲儿的逼你要钱呢。”
“我一点都不着急,等那批货卖了赚到钱,我就可以还上这些债主的钱。”谢尚政嘴硬。
要是这么容易,他就不整日发愁,寝食难安。
那人从兜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推到谢尚政面前。
“这是什么?”谢尚政皱眉。
“您看过之后,就知道了。”
那人笑着答道。
谢尚政将信将疑的拿起书信,看了一遍,瞳孔瞬间放大。
他的货被扣了!
这是一封求救信,写信的人是谢尚政的弟弟谢尚才。
弟弟在信中说,他们买通的那个税官被逮了。
按照辽东镇法令,受贿和行贿一体的原则,谢尚政这个行贿之人的财物也要被扣押。
等事情查明,如果是单方面被迫行贿,则予以释放并赔偿。
如果是主动行贿,在拘押一段时间,再释放。
这些事都要上报文馆,然后行事。
“送信的人碰巧落入我军手中,刘总爷怕您悬心,这才让我给您送进来。”
那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谢尚政彻底麻了。
他好不容易学会走私,还到处借钱弄了些蟒缎,走私到李朝。
这下全砸了。
因为他是主动行贿,肯定要一段时间才能还回来。
这段时间,特别是得知此事的商贾,不会给他一条活路。
“刘总爷还有一句话,让在下转交给您!”
那人小声道:“如果把债主都杀了,还用还债吗?”
谢尚政闻言一怔,仔细想一想是这么个道理。
这些商贾敢搞走私贸易,也都很有背景。
既然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活。
“回去告诉刘总爷,我答应给他帮忙。”
谢尚政小声道:“但是,攻下城后,给我把债主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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