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嗨过瘾吗?”高冲淡淡一笑。
“口、口嗨?”田阳明一顿,他不明白这是何意,但他转脸便是咧嘴直乐呵,“还是挺过瘾,你看那谈珩小儿,被我骂的无言以对,狼狈而逃”。
众人不禁失笑,裴行俭打趣笑道:“我师父那些官号威风吧?”
“威风,相当威风”,田阳明昂头乐道:“这便是以大势相压,你看那谈珩,气势上已经完败,城头守卒面露惊惶,这是假不了的”。
听到这话,众人也是若有所思,田阳明平日里虽是有些嬉闹,但在这一点上,他还真是有些心得,两军对峙,气势尤为重要。
这也是为何对阵时,很多将领会出阵挑衅,耀武扬威,这便是要从气势上压倒敌人,毕竟普通士卒最吃这一套,他们不懂那些深奥大义,他们只要觉得自家将军厉害,能打胜仗,这就足够了。
“谈殿的人应该也快到了”,高冲略一斟酌,“做戏就做全套,传令,伐木造梯,营造攻城氛围,另外,不要堵住城门,游骑全部撤回来”。
众人纷纷领命。
唐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五千士卒列阵城外,很快便如潮水般退去,可是还不等守城副将松一口气,便见那些唐军竟在城外伐木,堂而皇之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建造攻城器械。
谈珩也是面色阴沉,只是他现在只有固守待援,他还不知道父亲究竟是何态度,只有固守这一条路。
见高冲直接撤军,庞孝节等人没有异样,毫不犹豫的服从,只是冯副将有些迟疑,思虑良久,冯副将终究是壮起胆子上前问道:“敢问经略,今日就此作罢吗?”
高冲也毫不意外,朗声笑道:“你终于来问我了”。
冯副将有些诧异,“经略你……还请经略明言”。
“你是不是不甘心?”高冲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问道。
“末将不敢,只是有些疑惑,劳师动众,若是一箭不发,这……”,冯副将也不知道如何接下说下去。
冯副将是冯家人,来的时候冯盎便对他有过特意叮嘱,尽可能将谈氏打残,能打就打,一定要在经略使的带领下,将谈氏重创,其实不用冯盎叮嘱,这也是全体冯家人的心思。
毕竟谈氏叛离冯氏,还胆敢多次攻掠高州,两家实质上已经是仇敌。
现在见高冲就此撤军,虽然田阳明叫的欢,骂的凶,但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他也不敢明言,更怕得罪高冲。
“我知道你的意思”,高冲微微颔首,“你能主动找我,我很欣慰,你也看到了,天气炎热,还没有攻城器械,谈珩龟缩城内,已是无可奈何”。
见冯副将面露焦急之色,高冲摆摆手笑道:“别急,且听我说完,这城里没法打,但并不妨碍你打城外的啊,正所谓围城打援,你可明白?”
冯副将先是一愣,继而很快反应过来,“经略你是说谈殿的援军?”
高冲只是含笑不语。
冯副将见状忙是取出罗州地图,一番查看后激动的说道:“从盘蛇岭过来,必经这大沟……”,冯副将越看越兴奋,匆匆收起地图。
然后对着高冲躬身拜道:“经略,末将请战”。
“这可是你自己要去的?”高冲没有立即表态,只是问道。
“是,无论胜败,末将一力承担”,冯副将正是沉浸在全歼谈氏援军的兴奋上,也没有理会高冲的意思。
高冲见状只是拧眉沉思,在冯副将期待的眼神中,高冲终于开口。
“我知道你冯谈两家积怨已久,但现在你是官军,行事需得注意。
你现在请战,我可以答应,但也给你定下三条规矩,你不可违逆,否则严惩不贷”。
冯副将闻言大喜过望,“经略但请吩咐,末将一定遵令,不敢违逆”。
“第一,不可杀俘。
第二,不可杀害谈氏嫡系。
第三,只能率领本部僚兵”。
冯副将闻言眉头一皱,第二、第三条他无所谓,毕竟杀俘之事向来极少,更何况都是本地僚人,还有率领本部僚兵,他也可以接受,毕竟他本部僚兵就是两千人,打一个伏击战绰绰有余。
但是第一条不能杀害谈氏嫡系,让他心里实在有些膈应,以冯谈两家私怨来讲,他恨不得手刃谈殿。
但是高冲是经略使,更是主将,他可不敢违逆,当即只得应诺。
看着冯副将率领两千僚兵远去,田阳明终于忍不住询问。
“如此一来,岂不是遂了冯盎的意?”田阳明直挠头。
高冲负手眺望,闻言只是耸肩一笑道:“我们也没出手啊”。
田阳明愕然无语,纠结半天,绞尽脑汁的组织言辞。
“可是、可是让冯氏伏击谈氏援军,定将削弱谈氏,当然,也有可能谈氏的领军将领了得,反杀冯氏僚兵,但无论怎么看,也是冯氏胜算更大啊,这岂不是遂冯盎的意了?”
高冲点点头,看向田阳明,赞赏的笑道:“分析的不错”。
“首先,谈氏附逆从贼,攻略州县,已是谋反大罪,定要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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