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浅这么语重心长的说出来,让衡礼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该怎么说呢,先生可不是去监视的啊。
哪个监视人的会带着点心吃食过去的。
“你好歹也是堂堂的迟家四爷,怎么能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呢,再说了,你每天盯着我做什么。”穆浅喋喋不休的说道。
也许是对面的女孩子太过聒噪,迟肆手中的资料放下,抬头看着她,精致的唇角上扬,莞尔一笑。
穆浅却被这笑容惊的后背冒冷汗。
“有话好好说,可不兴动手的啊。”
看着他从书桌后面款款而来,穆浅身体往后仰,尽量离他远一点。
“你说的对,偷偷摸摸的的确是不好。”
男人说着伸手,穆浅一偏头,他手掌落在她肩膀上。
“所以以后还是光明正大的要好。”
这么说完他收了手直起身体,“把药喝了。”
一直到迟肆从房间内出去,穆浅才反应过来,她一把将的刚刚看戏的衡礼给抓过来。
“你家先生是不是撞到脑子了?”
要不然就是身体被什么邪祟给占了,性格反差这么大的吗。
明明前段时间可是一直毫不避讳地嫌弃她的,现在怎么看着这么不对。
穆浅绞劲脑汁,最后想了个词语。
迟肆这是不是,想勾引她?
对,就是勾引。
“这段时间先生做噩梦的频率更高了,而且每次睡醒都是一身冷汗,就连中午小憩都是被噩梦所扰。”衡礼开口道。
“噩梦?”
听到这里穆浅明白过来了,别是他梦里那个不知道长相的女孩子又来了。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同情。
“先生每次看到您的时候心情都会很好,所以您能过来这儿住下,也许是对他的一点宽慰呢。”
听了衡礼的话穆浅回头看了眼,被噩梦所困这么多年,迟肆肯定是不好过的。
心里有疑惑的时候,会永远带着这个疑惑追查答案,不死不休,正如她自己一样。
迟肆坐在院内的凉亭中,四面放下来的竹帘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也挡住随风吹入的雨滴。
他面前的棋盘上是早已经摆好的棋局,落子之间,他眼前一只手将棋子落在了他下方。
“你这么下是不对的,下棋内敛于心,你得跟着我慢慢学才行。”
一道熟悉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迟肆抬头,看到了坐在他对面身穿白色长衫的女孩子,灵动俏皮,手上带着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铃作响。
“看什么,让你跟我学你还不乐意了,你知道多少人求我教都求不来呢。”
女孩子傲娇的仰头。
她的脸依旧是雾蒙蒙的,被一团雾气萦绕。
迟肆手中的棋子掉落,眼前的人也随之烟消云散。
“迟肆,你发什么呆呢?”
身后传来的女声让他心脏骤然疼痛起来,再回眸,穆浅已经走到迟肆对面坐下了。
“你怎么了?”穆浅探身过来。
他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啊,冷不丁的这是怎么了。
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迟肆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没事。”
在手指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心口的疼痛停下了。
“不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迟肆盯着她肩膀上被雨打湿的痕迹。
“都到这儿了就别装了,小伤而已,我来是想问问你,你不会真的打算中秋节再下山吧。”
对于明阳陵的事情她一直都记在心上。
学院早上下了通知,因为这次考试的事情,他们三天后可以启程下山,有三天的假期让他们回去过中秋节。
保险一点,她这次必须和迟肆一起去。
哪怕不为了清空镜,也为了净妖塔。
“你不是说这儿有你在意的人吗,现在怎么这么着急下山了。”迟肆满不在意的说了句。
穆浅没在意他的阴阳怪气,“反正还要回来的。”
当务之急是先查清楚净妖塔是不是真的在明阳陵中。
“明阳陵地处山腹地带,当中阵法错综横布,乾坤环只是打开的钥匙,却不是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该有的风险不会低,说白了能不能走到陵门之前,全凭各自的本事。
“付云流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们,既然乾坤环在他的手上,他肯定是知道作用的,否则也不会藏了这么多年。”穆浅分析道。
所以不排除付云流会在跟在他们后面使坏,还是要小心提防这个人才行。
“你在甲子峰,看到了什么?”迟肆盯着她。
微风浮动竹帘,两人面面相对,穆浅藏着心里的秘密不愿意说出来,对面的男人眼神是可探万物的犀利尖锐。
“先生,束灵处的人来了。”衡礼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迟肆和穆浅同时看向院门,动作整齐划一。
红漆木门从边打开,门口的两人手上都撑了把古朴的油纸伞,跨入院门之后踩着石板路往他们这边来。
纸伞微微抬高,穆浅认出了伞下那张英气却不失美人风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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