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时,安翀和荣成几个人便全都往外面跑。
这个门,可不能那么容易让宗彻给开了啊。
他们一走,安溆就被坐在对面的荣老夫人递了一本书到手里。
“这是?”
“待会儿好好看看,然后就叫丫鬟收起来。”荣老夫人道:“本来说昨天晚上给你的,我们过来的时候你都睡了,这样东西也不好让人转交。”
安溆翻开看了两眼,春宫图啊。
其实昨天大伯娘跟她含含糊糊地说了些。
安溆看向两位老人,笑道:“荣奶奶,赵奶奶,谢谢你们。”
“新郎官接亲来了!”
外面一道悠长的喊声响起,两个老人都收起一瞬间的伤感,站起身要去外面瞧热闹。
赵婆婆还说:“你兄弟们都是学了不少学问的,能拦一会儿,你慢慢看。”
安溆点头,叫喜鹊送她们出去。
反正没事做,就看看吧。
这才没翻开看两页呢,喜鹊已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着:“快,鹧鸪,盖头,大人已经破了那些难题进来了。”
匆忙之下,安溆随手就把春宫图塞到里面一层的袖口里。
后面从出门到上轿,再到进了状元府拜堂,安溆都紧紧捏着袖口,担心把春宫图掉了出来。
宗彻还以为她是紧张,到房间只剩两个人,除了盖头,他便把人拥到怀中,紧紧地抱了下,才松开力道,声音里似乎都灌注了笑意:“你别紧张。”
顿了顿,又道:“溆儿,你如果实在不想有进一步的关系,我可以跟你做个三天的君子之约。”
还以为你会说可以算了。
君子之约还三天!
算了吧。
安溆伸手推他,示意他可以出去应酬了。
宗彻一笑,一双眼睛都成了弯下来的月牙,他拿起手里一直牵着的那只细软的比他的手小了很多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下指尖。
“我出去了,你可以先叫人帮你把衣服换了。”
安溆被他亲过的整只手都是僵的,说道:“我知道了。”
宗彻听她声音里有几分不耐烦,笑笑,放下她的手才迈步走了。
他前脚走,喜鹊鹧鸪燕子等人后脚就进来,都是老熟人,安溆还挺自在,换了件简单的大红色衣裙,就叫喜鹊去厨房给她端些吃的来。
中间有那些来参见喜宴的妇人,要来看新娘子,林氏都前后陪着,还把严晷严准打发到安溆身边,叮嘱他们别让人欺负了嫂子。
于是这一天看似繁复的古代婚礼,安溆的确没有受多少罪。
夜色上来之后,热闹就只停留在前院。
安溆出来屋门活动手脚,问了下才知道,此时还没走的,都是京城街上的一些闲人,这般人是看到有喜事,几人买一件礼就要过去吃席。
主人家大喜之日的,也不好和他们计较,便好吃好喝的招待。
以至于这样的人越来越大胆,一些内城的喜事,也敢往前凑。
有些人家是有很多家丁的,能防住,状元府却只有那么几个丫鬟护卫,今天忙不过来,还从街上请了不少人来帮忙。
因此根本没挡住这些人,只能让他们大吃一顿。
喜鹊说,鹧鸪此时正和林氏在厨房那边给雇的那些人结钱呢。
安溆就想过去看看,宗彻便是在这时候进来院子的。
处处红绸的院中,女子一身红衣站在那里,宗彻看着,心里的欢喜便不停往外溢。
“你还没吃完饭吗?”宗彻加快脚步走到跟前,问道。
安溆摇头,“吃过了。你去屋里洗洗,再换身衣服吧,我去厨房那边看看。”
很熟悉这里的安溆,一点儿都没有新娘子的自觉。
宗彻抬起胳膊闻了闻,的确是不太好闻,便应道:“好。”
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只是道:“那你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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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溆再回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都没了下人,主屋里亮着灯,她推门走进贴着许多红喜字挂红花的房间,就见只穿着纯白里衣的宗彻,正披着一头半干的头发,在灯下看书。
安溆愣了好一会儿,才关上门走进来。
“你怎么这么勤奋?”她问道。
宗彻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书本,道:“这是从夫人的喜服里找到的,挺有趣。”
安溆脸一黑,却也没什么底气,说道:“好好的,你动我的喜服做什么?”
宗彻挑挑眉,更凸显了他这剑眉星眸的优势,他说道:“我只是想把喜服收起来,未料想夫人还有秘密。我之前说的,君子之约,是不是可以作废了?”
安溆:“三天,君子都是这样没耐性的吗?”
宗彻伸手将几步外的人拉到怀中,低头看着她,笑道:“同床共枕让我做三天的君子,已经是极限了。”
安溆不可避免地看到他双眼中,那深邃的情谊竟似卷起飓风的大海,让她不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好看的薄唇一点点靠近,落在她眼睑上,脸颊上。
这一下又一下如同春日小雨滴的亲吻,激得安溆心口一阵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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