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宗彻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这边,安溆想了半天的名字才睡着,第二天是被旁边乱动的小丫头给吵醒的,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了?”
小丫头脸颊红扑扑的,不好意思道:“小姐,我想去茅房。”
安溆披衣起来,看窗外此时还是暗的,便说道:“屏风后面有恭桶,去吧。”
小丫头去撒了泡尿,安溆也去了趟,再躺回床上,两人都没了睡意。
咕噜噜一声从小丫头的肚子里传出来。
安溆好笑道:“饿了。”
小丫头匆忙摇头:“不的,不饿。”
哥哥已经偷偷嘱咐过她了,要懂事,小姐再好,也不是有爹娘在的时候,不能麻烦人。最重要的是,他们要知恩。如果没有小姐,他们还不知道以后会到哪里去。
外间有沙漏,安溆刚才看了眼,知晓此事已经差不多要到卯时了,便打算起床。
昨天她做的饭团没多少,其实就是做出来几个样品,叫宗彻尝尝。今天才要大量做,明天五更他们就入场,按照安溆这两天从客栈其他人那里听来的,今天晚上基本上是不能睡的,半夜里便得起来去排队。
安溆一起,小丫头也要起,但这么小个孩子能做什么,安溆说道:“你继续睡。”
小丫头道:“我要给小姐帮忙。”
安溆好笑道:“等你长大了再说。”
小丫头虽然不敢再睡,但牢记着哥哥的话,要听小姐的,只好再拉着被子躺下来。
“小姐,”安溆关好门,然后就看到已在门口候着的少年,惊讶之后,拉着他走到楼梯拐角,“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一向都是这个时候起的,担心小姐少爷们需要热水,就先过来了。”
安溆无奈,她看得出来这对兄妹都很忐忑,自己一两句话是打消不了这种忐忑的,吩咐道:“那你跟我一起去厨房吧。”
一早上,做了几个肉松饭团,还有早晨要吃的饭菜,安溆和那少年端着东西回到客饭的时候,就见安翀和宗彻住的那间门开着,宗彻正坐在桌边看书。
小丫头也已经起来,安翀陪着她玩。
“姐,你们什么时候起的?”看见姐姐,安翀赶忙出来接住她手里的东西。
“卯初,”安溆回答着,对少年道:“你下去叫方伯上来吃饭。”
“嗯,”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少年转身就出去了。
宗彻这才放下书本,抬头看向安溆,这个女人心里是不是一点儿男女大防的概念都没有。
“你若是嫌家里人少,怎么不买个当用的丫鬟?”
一个年龄与她差不多的少年,一个小小年纪的丫头,岂不都是鸡肋。
安溆开始盛饭,说宗彻:“少管闲事,洗手去。”
宗彻起身,便去洗手。
安翀小声跟姐姐说:“早晨起来,彻哥心情就不太好。”
嗯,看出来了。不过他不就是这么个别扭性子,什么话都要拐个十八里弯。
吃饭的时候,宗彻问坐在一起在旁边小茶几旁吃饭的兄妹俩,“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少年忙放下筷子回道:“以前的名字都已经跟我们无关了,恳请小姐和两位少爷赏个名儿。”
宗彻微微皱眉,这个少年人未免有些太油滑了。
对了,名字。安溆笑道:“我昨晚就想好了,草丫,以后你就叫稻花,你哥哥叫丰年。”
她是起名废,昨夜想了好久,最后想到高中时代常考的辛弃疾的那句“稻花香里说丰年”的词来,就这么决定了。
少年拉着妹妹赶紧道谢,别管叫什么名儿,都比以前的二狗子和草丫好听。
宗彻微微摇了下头,安溆问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你随意。”他说道。
安溆得意地哼了声,然后郑重宣布,“顺带,我也给自己取了个大名,就叫安溆。”
正吃饭吃得香的方伯被呛了下,惊异地看向大妮,这丫头是恨嫁了?
人家城里姑娘金贵,生下来后父母会取个闺名儿,都是家里叫叫,而他们乡间的,一般是几妮几妮的叫着。
正式的名字,那是要到出嫁的时候,长辈正式给取来,写在庚贴上好跟男方交换的。
他正想说什么,就听宗彻问道:“哪个溆?”
“三滴水,”安溆想了会儿,繁体字的溆和简体是一个写法,才道:“再加一个叙说的叙。”
“这是,水边的意思?”宗彻问道。
安溆点头,道:“怎么样?以后我就叫这个名字了。”
方伯又想插话,宗彻微笑道:“你喜欢就好。”然后看向安翀,“你说呢?”
安翀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但被问到,他还是赶紧扯出笑来,点头道:“我觉得挺好听的。”
而小赵成,也是点着头,说好。
一桌子上其乐融融的。
方伯:行吧,你们都觉得行,我一个外人就不多说了。
早饭吃过,丰年便收拾碗筷拿到后厨洗,小赵成要帮忙,他也不让,虽然不明白这个小孩和主家是何关系,他依然客气礼貌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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