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劫谷中。
这几天都是风平浪静,南海鳄神岳老三闲得摆弄着他那把鳄嘴剪。
“咔嚓咔嚓”的声响中,叶二娘亦是怀抱一个婴孩依靠在门口,多多少少有些百无聊赖的意思。
“对了,好些日子没见着老四了,他怕不是跑出去谷去了。”
“出谷?他敢吗?”
叶二娘冷笑一声,转念一想又冷声道。
“他哪还用得着去别处,那钟夫人不就是风韵犹存,正合他的胃口吗?”
“钟夫人?”
岳老三一愣,不过他对那事儿兴趣不大,反倒觉得不如打架来得爽快。
这里虽是万劫谷,明面上还是钟万仇的地盘。
但他们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恶人,既是行凶作恶,哪还管这些江湖道义?
所以岳老三没有管那些闲事,自顾自的又“咔嚓咔嚓”的摆弄起鳄嘴剪来。
只不过二人并不知道,此时在谷中厢房里的云中鹤并没有想象中的潇洒。
昏暗的房间里。
他刚强忍着剧痛给自己脚上换了一贴草药泥,一回头却发现房间里正站着一个人。
他顿觉不妙,下意识的要拿起自己的铁爪钢仗。
却不想那人出手更快,仅仅只是隔空一握,那钢杖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擒龙功?!”云中鹤顿时大为骇然。
在江湖中,能够将擒龙功修炼到隔空数丈取物之人,屈指可数,无一不是一流高手!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惊道。
“是你?!”
“这东西怪怪的,怎么用的?”
那人站在房间里的背光处,窗沿的阴影照进来,正好看不见脸。
云中鹤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迟疑道。
“我自创了一门外功杖法,名为蛇鹤八打,配合这铁爪钢杖使用,可作鹰爪也可作杖击。”
“原来如此。”
陈玄不以为意的努了努嘴,说实话他对这个痒痒挠似的的武器并不在意。
之所以啰嗦这些,只是想确定云中鹤此时的神态,以防他拿出假药。
毕竟那些药可是给陈玄未来的夫人们吃的,若是吃坏了,那可就难办了。
“云中鹤,听说你行走江湖,专做些杀夫夺妻,采花为贼的事。”
“阁下是?”
“别误会,我家的夫人若是落在你手里,我现在就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了。我问你,你办事的时候可会用药?”
“不会。”云中鹤摇了摇头。
陈玄戏谑一笑。
“真的假的?”
云中鹤笃定道。
“在下所做的事虽不能见光,但我行事一贯光明磊落,不屑于下药这种下三滥的事。”
陈玄冷笑。
“就你还光明磊落?别废话了,赶紧把阴阳和合散交出来。”
“阴阳和合散?阁下怕是误会了,这药是我大哥从西夏带回来的,并非我所有。”
云中鹤说得恳切,但陈玄现在可没心思去找段延庆的麻烦。
他并不是害怕段延庆,而是眼下正需要段延庆钳制段氏皇族。
如果轻易打败了段延庆,怕不是让段誉捡了便宜。
房间里只听着“嗤”的一声,不出意外,云中鹤刚换好草药的小腿顿时又是一个血窟窿。
他张大了嘴巴,痛得甚至都发不出声来。
如此恶人,倒也可笑。
陈玄的脸上喜悲不显,淡漠如旧,心里却难得的多了一丝快意。
这是一种弹指之间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意。
在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属于强者的快乐。
陈玄真害怕自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顺手将云中鹤给杀了,当即便吐出一个字道。
“药。”
“……”云中鹤哪敢废话,急忙拖着断腿,翻箱倒柜的翻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着的药包。
“这便是全部的阴阳和合散,可是我没有解药。”
不等云中鹤多说,陈玄隔空一握,直接将那药包吸了过来。
那药包大概巴掌那么大,起码有个半斤重。
这要不是云中鹤说是阴阳和合散,他就说是芝麻糊,陈玄都信了。
“怎么这么多?”
“小人恰逢腿伤,担心以后出师不利,所以多备了一些。”
“你倒是准备得挺齐全的。”
陈玄戏谑一笑,略一抬手,又听着“嗤”的一声。
云中鹤见陈玄要走了阴阳和合散,刚想求饶,只觉眼前一黑,顿时便没了声息。
陈玄自顾自的伸手沾了一点药粉,直接吃了一口,一边随手将桌上的油灯扔到门帘上。
火焰顺着灯油淌下来,不消片刻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陈玄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身后的云中鹤尸体转眼就淹没于火海之中。
其实云中鹤追甘宝宝那晚,他就已经该死了。
不过陈玄这几天正好不得空,如今过来顺手就处理掉了这尾巴。
一路慢慢悠悠的回到后院。
沿途时不时有下人提着水桶,往前院走。
正巧走过回廊,甘宝宝急匆匆的走过来,乍一撞见陈玄,她不免慌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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