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辅佐段正明,屡历奇功,终于升到司徒之职。
这些事除了范骅和巴天石这两个生死之交,极少有人知道他旧时出身。
范骅见他误会,便道。
“小弟何敢取笑大哥?我是想我们大可以挖掘一条地道,通入镇南王世子的石室,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他出来。”
此言一出。
其余二人皆是豁然开朗,不禁大喜,觉得这主意确实有可行之处。
当下华赫艮道。
“事不宜迟,说干便干。”
便和巴天石绘出万劫谷中的图形,华赫艮拟定地道的入口路线,至于如何避人耳目,如何运出地道中所挖的泥土等等,都是他的看家本事了。
而在万劫谷中。
段誉枯守石室,因那阴阳和合散,每次抓心挠肝实在是难受。
奈何陈玄前几天跑过来把木婉清给抢走了,独留他备受煎熬却也无计可施。
隔天晌午,段誉在石室中正觉得躁动。
忽然听到石屋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棋局方圆纵横十九道,古今圣贤难解其性。居士可有雅兴,与老僧手谈一局?”
段誉闻言,下意识的到送饭进来的小窗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眉毛焦黄的老僧,左手拿着一个饭碗大小的铁木鱼,右手举起木鱼槌,在铁木鱼上咚咚咚的敲击数下。
听那发出的声响沉闷深远,这根木鱼槌似是铁石制成。
那黄眉老僧口念佛号,俯身将敲木鱼的小槌往石屋前的一块大青石上划去。
只听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划玻璃声响。
那石粉纷飞,登时刻了一条直线。
那老僧手上的劲道极强,这么随手划去,石上立现深痕,就如同石匠以铁凿、铁锤慢慢敲击出来一般。
而且那线条,笔直到底,力道匀称沉稳,世间难得。
果不其然,见老僧亮出这一手。
庭院中,一个沉闷的声音道。
“金刚指力?果真是好功夫!”
晃眼看去,果然是看门的青袍老者,也就是前朝的延庆太子,段延庆。
他对老僧的出现似乎早有预料。
江湖人江湖事。
段正明自诩道义,不可能请天龙寺的段氏高手前来,只能找一些闲云野鹤般的散家。
段延庆右手铁杖伸出,在青石上划了一条横线,和黄眉僧所刻直线正好相交。
一样是深入石面,并无歪斜。
黄眉僧笑道。
“施主肯予赐教,便是极好的。”
说罢又用木鱼槌在青石上刻了一道直线。
段延庆也跟着刻了一道横线。
如此你刻一道,我刻一道,看似画线,实则是以一阳指力和金刚指力互相较量。
两人凝聚功力,一槌一杖越划越慢,所刻印的线条几乎一般无二。
不知不觉,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已然整整齐齐的刻了出来。
黄眉僧心下暗道。
“这延庆太子能内力果然了得。”
段延庆不知黄眉僧有备而来,心下更是惊讶。
“这段正明是从哪里找了个这么厉害的老和尚出来?”
心念之间,他越发警觉,时刻准备动手。
那黄眉僧却道。
“段施主功力高深,老僧佩服,想来那棋力也必胜老僧十倍,老僧还请施主让上四子。”
段延庆一怔,见这老僧一手金刚指造诣非凡,自然不愿多让。
“大师何必过谦?要决胜败,自然是平下。”
黄眉僧道。
“老僧棋艺不如施主,四子是一定要让的。”
段延庆淡然道。
“大师既自承棋艺不及,那就不必比了。”
黄眉僧退让道。
“那便让三子吧?”
段延庆道。
“便是让一子也不行。”
黄眉僧闻言,话锋一转,笑道。
“既然如此,不妨我让你三子如何?”
段延庆漠然道。
“那也不用,我们公平对弈即可。”
黄眉僧脸上笑意淡去几分,心下越发警惕,暗道。
“这延庆太子不愧是皇族贵胄,性格不骄不躁。不管我如何相激,他都稳如泰山。”
其实黄眉僧的棋艺并不算高深,否则也不会开口就求对方让四子。
实在是段正明以减免盐税为由求他出山,他的金刚指又未必敌得过段延庆,所以才以棋艺定输赢。
不料这段延庆,不苟言笑,严谨无比。
既不弱了道义,也恪守自己的胜败。
黄眉僧见四子、三子不让,便道。
“那好,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我先下了。”
见他要抢这先手,段延庆制止道。
“既是大师邀棋,自然你是主,我是客,这棋应该是我先。”
黄眉僧见此事争执不下,微笑道。
“既然那不妨我们打个赌。施主猜猜老僧到了七十岁以后,两只脚的脚趾,是单数呢,还是双数?猜得对,你先下。猜错了,老僧先下。”
这猜法很是古怪。
一般人的脚趾都是十个,当然双数。
但黄眉僧刻意说明到了七十岁后,莫非其中另有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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