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直接喊“爹”,而不是“义父”,可见其心之诚。
实际上,他自幼就没有父亲,午夜梦回不知幻想过多少次自己父亲的形象,以及与父亲相处的场景。
而这段日子与柴信的相处,简直比他在梦境里想象的更加完美。
这一声“爹爹”,他叫的心甘情愿,满怀感情。
“好!好!”
柴信见他喊的感情真挚,饶是古井无波的心绪,也不免掀起几分涟漪。
活了不知多少年岁,当过徒弟、当过大哥,也当过师父,唯独不曾当过爹。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当爹,居然是这样一种情况。
“恭喜柴大侠,喜得麟儿!”
却在这时,包不同立刻出声恭喜。
一旁看着整个过程的王语嫣三女,也是被此时的气氛感染,有些红了眼眶。
尤其是阿朱和阿碧,自幼皆是孤儿,见此一幕也是感触颇深。
“恭喜柴大哥!”
“能目睹这么一件大喜事,真是我等幸事。”
阿朱阿碧纷纷说道。
丐帮一群帮众,以及风波恶,虽然不明前因后果,却也大体看明白了情况,纷纷出言道贺。
包不同对风波恶道:“乔帮主与咱们皆是朋友,不该如此无礼。四弟,你方才属实是鲁莽了些。”
随后,他又向乔峰抱拳一礼道:“乔帮主,我这兄弟一向皆是这个跳脱性子,所作所为如有得罪,包某替他赔罪了。”
如果是先前的他,只怕为了自家公子爷,也会对乔峰感到敌视。
但是知晓了柴信的实力之后,此时自然表现的极为谦恭,与平日的乖戾张扬截然不同。
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一个不过堪堪能算是一流,另一个则是绝顶高手中的佼佼者。
但凡是脑袋稍微清醒的家伙,都知道该作何选择。
最重要的是,柴信本身和慕容氏并无仇怨,包不同作为慕容氏的家臣,又岂会去无谓地为自家树立一个强敌?
风波恶虽然好斗成性,但也终究不是蠢人。
他虽然不清楚包不同的表现为何会和平日里反差那么大,但也知晓其中必有原因。
不论怎么说,他们之间的信任度绝对足够。
因此,他也不再像先前那般不着调,始终不再言语。
“本就是不打不相识,既然包三先生与我大哥相识,想必也是明理之人。现在话说开了,些许误会自然不值一提。”
乔峰本就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见对方已然示好,甚至算得上是示弱了,自然不会再咄咄逼人。
“乔帮主高义!”
包不同赞了一句,随即便拉着包不同等人,便要告辞。
“我等还有要事,就不打扰柴大侠、乔帮主及诸位的聚会了,现行告辞。”
“既然如此,诸位请便。”乔峰微笑道。
段誉虽然对王语嫣牵肠挂肚,却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急于一时,于是便没有出声。
王语嫣等人跟柴信、段誉说了一声之后,便相约明日再会,按照先前的约定,去寻找慕容复。
乔峰觉得此间的突发事件已经处置完毕,便打算先行离开,趁着眼下无事的空档,去跟刚结义不久的两位兄弟再好好聚聚。
然而天不遂人愿,事情很快就又产生了变化。
却在这时,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便放走敌人?”
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四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问道:“帮主为何有此判断?”
包不同等人正要离去,忽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了慕容复,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当下退在一旁静听。
只听乔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全冠清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
乔峰着:“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
全冠清道:“不错。”
乔峰道:“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道:“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全冠清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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