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女人是她的天性,胆小怕死也是,对女人的这两点天性,屋里众人早已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是以对女人瑟缩发抖的反应也不奇怪。
“战场上的活阎王太远,多数时候与我等寻常百姓也无甚关系,露娘那活阎王能不能成还两说,倒是那人人可见的阎王是确定真的存在的,若不然这世间早有不死奇人出现了。”有人说着瞥了眼瑟瑟发抖的女子,口中“噫”了一声,同众人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
“便宜……果然不好捡啊!”周夫子身体后仰,靠在了身后的墙面之上,对那戴幂篱的女人说道,“难怪你急着出手了,原是阎王爷要来敲门了。”
“既然早知阎王爷会敲门,怎的不早出手?”有人问那女人,语气中没有什么同情或者怜惜的情绪,而是不解。
“寻常方法能用的早用了,”不是那女人接的话,而是另有人接话道,“那群人可不是善茬,自己省吃俭用的供着她,怎么可能放走她?”
“倒也是!这供奉偏神,让偏神为我所用的法子又不止前段时日那刘家村一种,阴庙偏神的信徒既有那童老爷与那些村民这等的,自也有旁的。”周夫子点头表示了然,同周围众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忽地笑道,“那周扒皮为防供奉的偏神脱离掌控,便直接寻个死物供奉,却也有信徒喜欢供奉活的偏神……”说到这里,周夫子看了眼那戴幂篱的女人,笑了笑,道,“瞧着那些信徒蠢得很,却不想寻常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供奉偏神?”
“自己省吃俭用,却真金白银的供个活‘狐仙’……”有人接了周夫子的话,问那戴幂篱的女人,“你这等人究竟是狐狸精还是老鼠精?”
“有区别吗?撕开那层狐狸、耗子的皮,底下不都一样?”戴幂篱的女人冷冷的说了一句,起身,道,“我出恭去!”说罢便走了出去。
待女人离开之后,有人瞥向周夫子:“看来她这狐狸精、老鼠精的天人五衰快到了,你说……她能不能躲过?”
周夫子笑着看向一旁安静捣药的子君兄,见子君兄微微摇头,遂笑道,“多少阴谋诡计都没用,那人人可见的阎王都要上门了,怎的躲?毕竟都被神鸟咬了那么多年了,就是找到了替身……先时已入骨髓的病和毒怎么解决?”
“挣扎还是要挣扎一番的,毕竟那般的胆小怕死。”有人接话,语气平淡而凉薄,“贪婪自私之人,自是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我不好,你也别想好过的。”
“还真像是她会做的事。”周夫子点头说道,“如此一来,露娘想要逆天改命怕是更难了!”
当然,露娘难不难的这种事他们是不会在意的,毕竟笼子外的人又怎会管笼子里的过的如何呢?只会嫌里头的东西打斗相争的不够精彩,叫外头看的人不够过瘾罢了。
……
“阿嚏!”此时被周夫子等人反复提及的露娘正坐在黄汤面前,静静地等着黄汤炮制药粉。
那日告诉梁衍的,以及让郭家二郎知道的药粉自是不用半夜三更到黄汤这里来请黄汤亲自炮制的,所以黄汤眼下炮制的,显然不是同一种药粉。
炮制药粉的间隙,黄汤抬起头来,瞥了眼对面正翻着那本自己不知翻过多少回的手札的露娘,他再一次开口,说道:“不得誊抄,只准记在脑子里带走,明白吗?”
“我知道。”露娘低头翻着手里的手札,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这姓孟的钻研的东西不能现世的,会出大乱子的。”
“其实也不然。”对此,黄汤炮制药粉的手只是略略一顿,说道,“上古便不提了,记馔不详不可考。不过春秋便有各种巫医的记载,虽说隔了千年,谁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人是怎么治病的,不过同这手札里的法子一脉相承,外加上南疆等地那些民间医者的传闻之中,也有这等入梦治疗的记载。”
“可他这里的若只是寻常的医典手札,你等又怎会不让其现世?”露娘抬头,看向黄汤,问道。
对此,黄汤只是淡淡的瞟了眼露娘,“你手里那药粉也是听着神神秘秘的,可一打听却是早有此物。既是早有之物,那些大族中人也早知晓,你说他们为什么要禁这等药粉?明明其功效与五石散差不多,为何连个名字那些大族中人都未留下?”
梁衍面前“灵巧至极”的露娘,到了黄汤面前显然没那么“灵巧”了,至少同前些时日同样在黄汤面前出现过的王小花比起来没那般灵巧了。听到这里,她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才道:“若我是那些大族之中做主的,也会禁这等药粉的,因为会用的话……“剩余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因为这药粉她已对梁衍试过了。
“那些传承不倒的大族主事之人没几个蠢的,不管是走的光明磊落还是投机取巧的路子,无一例外都是深谙人性之道的。”黄汤说道,“自然知晓有些东西若是放在会用之人的手上会出现何等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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