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个小玩意儿罢了。”齐溪淡淡的笑了笑,“御兽练气你不在话下,那么炼药你也应该擅长才是。”
云澜轻轻的咬了咬唇,将手上的噬灵剑递到了齐溪的面前。
齐溪微微楞了一下,抬眸问道:“怎么了?”
“我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明白,据说这噬灵剑的真正的主人乃是你的故人?”云澜挑眉逼视着面前的男人。
如谪仙一般一向淡然自若的国师,这一刻眼中罕见的浮现了一抹慌乱,他垂下眸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起此事来了?”
“回答我。”云澜咽了口唾沫,“你可是认识水镜门初代掌门,云澜?”
齐溪沉默了一下,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有那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云澜咬唇,盯着齐溪的眼睛,丝毫不退让。
齐溪咽了口唾沫,盯了云澜半响之后,唇边翻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坐下之后,才回道:“认识。”
果真认识?为何自己一点记忆也没有?
“你们怎么认识的?”云澜追问道。
“她……是我的师父。”齐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说完之后并没有去看云澜的眼睛,只是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什么?”云澜更是吃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一辈子就收了五个徒弟而已,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齐溪?
“你是他第六个徒弟?”云澜试探的问道。
齐溪抬眸盯着云澜半响,才缓缓点了点头。
“所以你房内的那副画像之人的人是云澜?”云澜咽了口唾沫,难怪他会三昧真火与三玄心经,可是为何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齐溪轻轻地点头。
自己收了这个徒弟,又忘记,云澜有些歉疚,感觉自己是个辜负了一个姑娘的渣男一般,亏他还挂着自己的画像。
云澜沉默的在屋子里面来回走了两步,又抬眸望着齐溪。
“跟你打听一件事情啊,你知道你的五师兄吗?”云澜问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还有其他四位师兄在寻他的路上出事了,你知道那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齐溪的脸色白了一下,不过却是盯着云澜的眼睛没有回避:“如果我说,百年前,云海并没有背叛你,你会相信吗?”
这句话让云澜的记忆回到了百年前,在凶兽相柳为祸世界之前,她正在突破当中,当时她已经到达了后天境界,若是再突破,那么就是一只脚踏入了神界了,只是在最紧要的关头,云海突然闯入。
那时候他身上全部都是血水,着急的说道:“师父不好了,有人杀伤了水镜门,我们无力阻挡,眼下已经快要全军覆没了。”
云澜心中惊了一下,在突破的紧要关头生生的止住了,一大口血水喷了出来,随后拿着噬灵剑就准备出去。
关心则乱,她没有察觉到云海眼中的那一抹冷意,刚出了闭关的山洞,她就被云海从背后偷袭,劈了一掌。
当她回过身来不敢置信的盯着云海之时,云海却是以极快的速度逃之夭夭了。
比起身上的伤势,她那会儿只感觉脑子仿佛突然间空白了一般,心在那一刻也坠入了深渊之中,被裹上了一层寒霜。
他们曾经同生共死过,是一起从最苦最惨的岁月之中携手走出来的,他们是最亲密的人,她信任云海,比信任自己更甚。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云海会偷袭她。
那一刻仿佛人生的信仰崩塌了一般,世界有了一个旋涡,让她的人生从此充满了漏洞,渗出凄厉的北风。
水镜门安然无事,并没有人前来血洗,她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云海会突然偷袭她,只是错过了突破的最关键时候,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没过几日,她感知到了魔障,知道魔族或许会现世,故而用修为将魔族的封印加深,魔气不甘,意图撞破封印。
云澜与自己的灵兽,上古神兽腓腓——一只拥有深厚修为的白色狐狸一起,将魔族阻挡在外。
此事她并没有宣扬出去,知道的人并不多。
只是与受伤这两件事情加起来,让她的修为只剩下了一半。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恢复过来的时候,又一件噩耗传来,凶兽相柳现世了。
云澜别无选择,与腓腓再一次力战相柳,因为之前封印魔族的事情让腓腓的灵力受损,她自己的战力也只剩下一半,故而这一人一兽,拼尽全力,也才用一个同归于尽,换来了世界的和平。
“他偷袭我……偷袭云澜的事情,乃是云澜亲眼所见的。”云澜的记忆收回,一想到云海的背叛,心中的刺痛还是忍不住密密麻麻的袭来,“如何有假?”
“你不愿信他吗?”齐溪脸色惨白的问道。
“如果当年的事情他真的有苦衷的话,我希望他能够找到说个清楚!我也想要听他说个理由出来!”云澜的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旋即她又苦笑了一声,低声喃喃道,“他如今又在何处?又如何知道我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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