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想不通。

也不想明白。

二十年了，母亲还在吗？这个问题刚冒出来，一股热泪顺着眼角滑落。

宁寒蹲在地上，自己抱着双腿，像个受伤的小兔子。

信的最后交代，让宁寒永远不要回圣域，跟着林沧澜好好活下去。

可……不去吗？

“少主？！”

闵方琼很担心。

可她不太敢打扰宁寒，在打开盒子见到信之前，她是宁寒的六师姐闵方琼，可是宁寒见到了信，看过了信，她就是宁寒母亲葛青青的贴身丫环的女儿，余生便是宁寒的丫鬟，追随他，伺候他。

这，是尊卑之道。

过了很久，宁寒擦干眼泪，站起来。

“六师姐。”

“少主不可。”闵方琼连忙阻止，“尊卑有别，我只是个丫环。”

之前在圣域比武现场，用红绫抽打宁寒屁股，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是师姐。

自从宁寒看到信，她就不是了。

“叫我小琼，或者方琼即可。”

宁寒皱眉。

“六师姐，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这是宁寒懂事以来，第一次顶撞闵方琼。

好好的师姐不当，当个丫环，有毛病啊你？

宁寒还是更喜欢师姐霸道一点，强势一点，不喜欢她现在唯唯诺诺像个仆人。

不管过去是什么，不管出身是什么。

闵方琼，永远是他六师姐。

“我是你小师弟，连你也这么对我？”

“少主息怒……”

啪！

宁寒一巴掌，桌子四分五裂。

他深吸一口气，瞪着闵方琼。

“过去已成历史，未来还未到来，你是我六师姐，永远都是，再废话，我以后不理你了。”

“是，少……小师弟。”

闵方琼嘴巴一噘，有点委屈。

不过说句心里话，她也想当师姐，那样就可以肆无忌惮欺负小师弟了呢。

二十年来，虽说与宁寒相处日子不长，但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像亲人，不掺任何杂质的感情。

什么主仆？

分明就是兄弟姐妹。

她是姐姐，宁寒是弟弟。

呼——

闵方琼呼出一口气，委屈散尽，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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