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财的眼珠转了转,心思有了些活泛。
李达听了李财的话,也明白了叫银花去的意思,心下也暗自思量,这是不是以后也会把梨花和荷花一起叫去呀?
直到这时,李达才蓦然发现,若是没有意外,他家的女婿一个比一个官阶高呀。
韩啸听到把雪花也叫到李家祠堂去,一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不过,为什么把他也叫去?
不仅韩啸,就连靖王爷和席莫寒、赵穆卿,都被李财陪着小心请了去。
其实,一般开祠堂,都是年节供奉,或是婚丧嫁娶、再就是族中有什么大事,否则,是不会轻易把全族人召集到一起开祠堂的,而且,一般是不让外人参加的,除非是有什么纠纷,或是请外人做见证。
李家这次开祠堂请了靖王爷等人,当然不是因为纠纷,无非是为了显摆。
旁边有这么多贵人看着,他们老李家能请来这么多贵人,绝对增光添彩,老祖宗脸上都有光的。
李氏的祠堂现在修得也是很气派地,门楣上“李氏宗祠”几个大字写得也很有气势。
当然,翻修祠堂的钱,是李达出的。
雪花还是第一次来这儿,以前即便她是小孩子的时候,也不许靠近这里的。
祠堂的院子里早就摆好了桌椅板凳,等靖王爷等人在从雪花家搬来的桌子旁落座后,李财开始主持祭拜仪式。
雪花随众人跪在门前,抬眼偷偷地向黑漆漆地屋子里看了看,里面一溜的牌位整齐地放着,当然,牌位的前面摆着上等的酒水果鲜。
雪花觉得很是阴森,心中有些不安,暗暗祈祷不要让她进去。
李财先是点燃了几根香,双膝跪地,声音激动地颤声道:“李氏第二十七代族长李财,今日特开宗祠,告禀祖先,李氏族人李达,自立为户,自为一支……”
雪花听了李财的话,心中一愣,随即大喜。
她一直算计的要脱离李富一家的事儿,终于实现了。
其实也就是在京城发生了连氏要害夏氏一事儿后,雪花没等回青河解决这件事儿,就被元鹰掳走了,否则,雪花早就着手把这件事儿办了。
没想到,她爹这次真的下了狠心了。
雪花嘴角上扬,这真是意外之喜。
她原以为今天开祠堂,不过是他大爷爷想显摆一下,李氏在他手里出了富贵之人,他想在祖宗面前露回脸,没想到还有这件事儿。
雪花忽然觉得那黑乎乎的祠堂里,也没那么阴森了。
不过,雪花貌似高兴的太早了。
“不孝子孙……愧对祖宗……”
在这整个李氏族人都面带庄严的时刻,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喊声。
雪花一听声音,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是谁。
她爷——李富。
她就纳闷呢,告慰祖先这么光彩的事儿,她爷、她奶,就连她二叔一家,怎么没有一个人露面呢?
看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李富被李贵和李耀祖搀着,哆哆嗦嗦地,连哭带喊地从外面一步一叩头地走了进来。
雪花发现,半年多不见,李富真是见老了。
花白的发,如今全白了,佝偻着腰的样子,再也不复以前中气十足劲头。
雪花忽然觉得,她的心里竟然有点酸酸的。
不过,李富这架势是来者不善呀。
雪花皱起了眉,赶紧把那点恻隐之心挤到了一边。
李财的话被李富的哭喊声打断,也皱起了眉,不禁看了李达一眼。
“爹,您这是……”李达赶紧迎了过去。
李富没有搭理李达,走到那一溜牌位前,“噗通!”跪倒,然后放声大哭。
雪花有了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阿富呀,你这是干嘛?”李财有些不悦地道。
“不孝子孙李富,特意来向祖宗请罪!”李富说完,涕泪横流,紧跟着就是一个响头。
“李富教妻不严,教女不厉,竟然做出了欲谋害李氏子孙之事,都是李富当初识人不清,误娶了恶妇进门,以至于险些酿成大错,可是,妇之恶毒不应延及子孙,还请祖宗看在李氏子孙光宗和耀祖的份上,饶恕富之罪责!”
“砰!”、“砰!”、“砰!”……,一溜的响头。
雪花撇了撇嘴,她爷这话好无厘头,祖宗干嘛要看在李光宗和李耀祖的份上呀,他们俩对老李家有什么贡献吗?
“不孝子孙李贵,愿意代母受过!”李贵说完,走到李富身后跪下,“砰砰!”磕头。
“好了,既然恶妇已经受到了天惩,恶女也已被休,闭门不出,这件事儿就算了,阿富,老二,你们起来吧。”李财皱着眉道。
李富听了李财的话,用袖子抹了抹眼泪,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转头对李达道:“不错,老大呀,既然你娘已经受到了惩罚,瘫痪在床,再也不能做恶,你妹妹也已经被休弃,闭门不出,你就不要分出去了!”
果然,雪花眉梢挑了起来。
她爷还是不同意她们家另立一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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