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间,七嘴八舌,吵得度砚长老头疼。
“诸位,当务之急,一是怎么应对灵枢观清徽,二是怎么应付悬空寺的责难,还请诸位依次发言,拿个意见!”
他再也忍不住,大声喝道。
众人一看他气得长须飘动,不由屏住呼吸,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
“度砚长老,贫道提议由一名长老出山,将那灵枢观彻底踏平,正我道门威仪!另外,再由两位长老轮值监察悬空寺的动静,一有异常,立即应对!”
“不知道诸位以为如何?”
一向以足智多谋着称的净明峰长老提议道。
“老道附议。”
“老朽附议。”
“……”
众人这回倒是干脆,很快达成一致意见。
半日过后,清凉峰的度厄长老飞出天衍山,往东陵郡的方向行去。
北幽郡和东陵郡虽然相隔很远,但是他修为高深,不过两个时辰,就抵达北幽郡边境。
然而,就在这时,空中忽然化作一团幽暗,将他牢牢罩住。
与此同时,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老衲悬空寺觉远,见过度厄长老!”
四方幽暗里探出一条条锁链,缠绕向中间的度厄。
他不由脸色大变,看这情形,对方分明是早已在此布下阵法,等候多时。
“悬空寺!觉远?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可知贫道此去是为了剪除灵枢观,报你我两宗的仇怨!”
度厄施展术法,挡住觉远的佛光锁链,叫道。
谁知对面的觉远禅师微微摇头,笑道:“阿弥陀佛,区区灵枢观不足为惧,难道还能覆灭了我三宗不成?”
“当务之急是你太一仙门对我普玄师侄下了手啊。我悬空寺若不做出回应,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说着,他挥手启动完整版的阵法。
“度厄长老,请恕老衲无礼,有请长老到我悬空寺洗心崖一观!”
层层锁链从四方虚空里弥漫而来,瞬间将度厄长老的气机压制到极低。
“觉远!尔敢!”
度厄厉声呵斥,但是他一身术法、神通,全被这阵法克制,根本反抗不得,眨眼之间就被捆成粽子一般。
觉远禅师伸手一抓,拎起他的颈后锁链,如同提着妖兽一般,纵掠成金光消失不见。
这一幕看似毫不起眼,但却彻底拉开了天下纷争的大幕。
张鸣随手种下的种子,也在这一刻开始发芽。
太一仙门和悬空寺之间,终究是起了仇怨。
而觉远禅师的这一次出手,恰巧解除了张鸣的一次生死危机。
不得不说,这世间一饮一啄,或有天意。
……
京都,皇宫御湖。
一身流仙长裙的女帝静坐在雕花亭下,手握钓竿,安静垂着线。
“陛下,监天院急报!”
一名素衣宫女匆匆走到亭前跪下,手上递出一卷信笺。
女帝武明仙看她一眼,平静的吩咐道:“念。”
素衣宫女连忙拆开密报,恭敬的念道:“监天院急禀,灵枢观清徽前日抵达东陵郡郡城,与城内柳、苏、沈三大世家子弟冲突,沉其于梨河。”
“后至昭明书院游览,受方家执事欺凌,扫其落水。”
“然而书院院长王弘山突然出手,与清徽道长一斗,大败亏输,书院因此焚毁,世人传言是清徽道长纵火,其并未否认。”
“恰逢准圣孟学渊到访书院,愤而出手,并与清徽道长约定以此一战,定道儒两家之纷争,无论胜负,就此一笔两清。”
“孟学渊不敌,当场寂灭。”
念到这里,素衣宫女抬眼望了下陛下,见其依然持杆静坐,似乎没有一丝吃惊或震怒,这才继续看向密报。
“书院焚毁,准圣寂灭,昭明书院之学子愤慨难当,扬言要传书天下,声讨灵枢观。”
“可是,就在此时,清徽道长显现神迹,从虚空中唤出一座书院,取其名应天,封原昭明书院寒门教习李密为院长,并与三日后公开招生,不分世家、寒门,但有才华,皆可入学!”
话音读到这里,女帝武明仙的钓竿微微一颤,鱼漂浮动,像是有鱼儿在进食。
素衣宫女不由停顿了一下。
武明仙神色不动,背对她说道:“继续。”
“是,陛下。”
素衣宫女恭敬的应一声,说道,“清徽道长此言一出,现场学子震动,而李密院长自叹一声‘苦读六十七载,梨河水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至此一朝顿悟,踏入儒家准圣,成就法相境界!”
她的眼眸里升起一抹惊诧。
这天下间竟然又诞生了一位新的儒家准圣?
而且这位准圣竟然不是出自世家,而是寒门!
应天书院,李密……
素衣宫女心里起伏,这儒家一脉的局势怕是要变了,甚至会引发世家、寒门之争,重塑天下格局。
而引发这一切的人,就是那位叫做清徽的道人!
这一刻,她的心里无比好奇,这灵枢观清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她连续多次向陛下呈禀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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