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苏君子站了出来,“家父年事已高,路途颠簸遥远,黄河府水患艰险,恐怕难当此大任,所以,臣愿替家父护送赈灾银两去黄河府。”
虽然不是苏青松,但苏君子是他儿子,并不影响结果。燕渠王细细思量一番后,回身朝燕思礼道:“太子殿下,您以为如何?”
“准。”
苏君子低头叩拜:“谢太子殿下。”
苏青松看了苏君子一眼,叹气。
“刚才为何不让我说情?”出了宫门后,谢悯便问沈飞白。
“我们还不知道燕渠王打的什么主意,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
“你是想……将计就计?”
沈飞白拍拍谢悯的肩膀:“知我者,悯悯也。”
谢悯摇了摇头,无奈一笑,道:“后日苏君子就启程了,还静观其变?”
沈飞白说:“走吧,去公主府上,商议此事。”
公主府。
沈飞白拿起茶盏,要喝的时候发现已经空了,托着下巴,往门外看,叹气:“这茶都喝完两盏了,怎么还不见来?”
徐楚楚又给他续了一杯,道:“飞白先生,从坐下来开始,你已经往门外看了五十多次了。”
“有这么多?”
谢悯点点头,说:“多得多。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到素霓和秦细怜匆匆忙忙地从院子里走来,两人都是一脸凝重。
“怎么了?”沈飞白拉了一下素霓的袖子。
“出事了。”
秦细怜接着说:“朱允死了。”
几人都愣住,半天之后素霓才说:“是被毒死的。我们走的时候人刚死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个时候估计奉天府那边已经过去了。”
“下毒?他在满庭芳?”谢悯问,“你们知道是谁?”
秦细怜点头:“苏君信。”
徐楚楚一挑眉:“苏小姐?她怎么会这么鲁莽,要是被抓到苏府就完了。”
素霓道:“我感觉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见到她的时候她刚从满庭芳出来,穿着舞女的衣服,身上有很多咬痕,我觉得不对劲,就去找秦姑娘,结果就在厢房里看见了毒发身亡的朱允。”
“嗯。”秦细怜接过话茬,“她扮成满庭芳的舞女,去了朱允的房内,凭她一个有病在身的柔弱女子是不可能杀死朱允的,所以她献身,然后趁机在朱允的酒里下了毒,让他喝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朱允躺在床上张着嘴巴,双眼突出,断气了。”
“她下的那个药我看了,药入五脏后就会立马浑身抽搐,然后心脏骤停,浑身僵硬冰冷,最后死亡。”
燕霜雪道:“这种药在奉天城不可能卖到,她在哪里拿的?”
“这就不知道了。”
“她人呢?”沈飞白问。
秦细怜回答:“我和素霓把她送到我郊外的一座府邸去了,暂时安全。但是朱允肯定是不会罢休的,而且这事儿很可能会落到苏青松头上。”
谢悯喝了一口茶:“这下麻烦了。”
“你们商议的是什么事?赈灾银两护送的事情?”
沈飞白说:“现在朱允死了,朱文杰必定是非要苏府陪葬不可了。这是个死局啊。”
素霓道:“但现在朱文杰不可能明着动手,他没有证据,就凭现在奉天府的府尹,找不找得到凶手都不一定,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就怕他会在护送途中先对苏君子动手。”
谢悯说:“我觉得不会。杀了苏君子,只能造成有人劫走银两的假象,根本动不到苏家,只有……”
“只有银两丢了,苏君子还活着,再加上苏君信杀了朱允,这两件事才能够让苏家遭到朝中百官的口诛笔伐和黄河府那些挣扎在生死线的百姓的唾骂。”沈飞白捏紧了茶杯,眼中有怒气,“这个算盘打得好啊。”
燕霜雪说:“还是想想如何解决。”
谢悯点点头,说:“护送银两的关键在于那批银子能否顺利送到黄河府,只有我们想办法让那批银子到了,才有办法解决后面的麻烦。”
燕霜雪说:“燕渠王肯定也会料到我们的人回去护送,而且我们人少,这对我们是不利的。他肯定会想办法牵绊住沈飞白,谢悯,还有素霓,以及我。”
沈飞白补充:“还有六殿下,谢飞扬。”
谢悯道:“想要同时绊住我们这么些人,只要控制住太子殿下就足够了。”
素霓的眼皮一跳。
“唯一能不需要理由就进宫的只有我和谢悯,”燕霜雪看了几人一眼,“但是我们都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他。虽然他不会对燕思礼下毒手,但是那些下三流的小动作不会少,所以这很麻烦。”
素霓想了想,说:“这个我能解决。”几个人都看着她,她挑起一抹笑意,“小虞。”
“那个丫头……”燕霜雪想起小虞,都觉得有点头疼,当初从奉天城出来一路往鱼梁洲去的时候,她确实都要被这个鬼丫头烦死了。
“你们可别小看她。”素霓说,“只要她在的地方就不会太平。现在在我们府上,是被我管着,要不然沈翰林的府上天天就是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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